沈天舒被她拉着,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地跟进屋。
堂屋的桌边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不是外人,正是之前来过的黄师傅和郭绣娘,还有一位头上银丝参半的妇人。
三个人见沈天舒回来,急忙起身问好。
“杨嬷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沈天舒纳闷不已,但既然叫了裁缝和绣娘来,想必是跟衣裳什么的有关,“冬天的衣裳不是早都做好了么?我最近没胖也没瘦,用不着改衣裳。”
“姑娘您先别问了,咱们先量尺寸,选布料,定样子,三位师傅如今都忙得很,老奴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人留到您回来,咱们得抓紧,把这头一份儿给占了。”
沈天舒越听越糊涂,在杨嬷嬷的摆布下很快量好了尺寸,这才终于能坐下喘口气。
还不等她喝口茶润润嗓子,桌上的茶壶茶盏就被丫鬟收拾了个干净,十几匹布料一股脑地堆上来。
“姑娘看看喜欢哪个?”杨嬷嬷一边把每匹布料都扯开搭在沈天舒肩上看效果,一边还不住嘴地对黄师傅道,“我们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穿着打扮太素净,叫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姑娘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呢!”
黄师傅笑着说:“沈大姑娘生得好看,穿什么衣裳都叫人挑不出毛病来。颜色清淡看着如出水芙蓉,颜色鲜艳些就像是牡丹盛开,各有各的好看!”
“您可真是太会说话了。”杨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倒是比别人夸她自己还高兴,“可这到底是大过年的,还是该做几身儿颜色鲜亮的,看着也喜庆不是?”
沈天舒被三个人围在中间,一头雾水地听她们从衣料聊到样式再聊到绣花,听得她头都开始发晕了。
之前家里换季加上过年,每位姑娘才给做了三套冬衣,一件披风,一件大氅,再加上些鞋袜零碎。
杨嬷嬷今个儿却一口气给沈天舒订下六套衣裳,另外还要两件披风,一件狐皮大氅,两双羊皮靴子。
明卉在一旁听着,眼睛越睁越大,里面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姑娘,杨嬷嬷该不会是疯了吧?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趁着杨嬷嬷出去送黄师傅和郭绣娘,明卉终于忍不住过来跟沈天舒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