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宫立华都不敢随便开方,就算再找到敢开方的大夫,能信得过么?
许氏陷入两难之地,气道:“也不知这死丫头从哪儿拿到的刘御医的医案!”
郭嬷嬷却若有所思道:“大姑娘生母的娘家世代行医,祖上还曾出过御医,说不定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关系在其中吧?”
许氏之前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当时全部心思都在辨别医案真假上头了,竟没有细想。
此时被郭嬷嬷一句话提醒,忽地惊出一声冷汗道:“不对啊!她离家这么长时间,是如何知道毅豪是什么毛病的?难不成,毅豪如今之所以这般,都是因为被她扎了那一下?”
郭嬷嬷却并不觉得沈天舒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否则当初还用得着投湖?
“夫人,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府上前前后后,至少请了不下十个大夫,虽然都给了银子封口,但是这种高门大院里的隐私事儿,又是这么个不好言说的毛病,哪里真瞒得住?私底下早就被当做谈资传开了,只是大家碍着老爷的官威,都不敢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大姑娘若是连刘御医那边都能找到门路,想知道表少爷是什么毛病,还不是易如反掌。”
许氏也觉这话说得有理,她之所以一直不敢派人去武昌府请大夫,也是担心事情传扬出去。永州府好歹还算自家地盘,离娘家也远一些,若是连武昌府都传开了,许家得到消息也就是几天工夫的事儿了。
“那现在怎么办?真要让我低头去求那个死丫头?”
许氏不甘心地攥紧拳头。
“咔吧”一声,养了许久的指甲应声而断。
郭嬷嬷忙劝道:“夫人,如今还是要以表少爷的身体为重,您跟大姑娘较劲,万一耽搁久了延误了病情,于她又会有什么妨碍?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您和表少爷?
“至于大姑娘,如今她在外头,才是隐患,只要把人弄回家来,到时候要搓圆还是捏扁,还不是看夫人您的心情?”
许氏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憋屈,但是正如郭嬷嬷所说,拖久了吃亏的还是自己,许毅豪的病情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