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亮了,潼娘子怎么还不来?她不是说今天尽量早点过来么?”
罗士忠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两口子对着转圈儿,又有什么用呢?
他出去花钱买了一壶热水,回来兑了在铜盆里,沾湿了布巾想去给女儿擦擦身子。
求医问药的这些天来,女儿经常会出虚汗,每天都会打湿好几套衣裳。
谁知他正准备伸手给女儿擦脸擦脖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今天女儿无论是发丝间还是中衣,都还是干干爽爽的。
“巧贞娘,你快来看,闺女昨天晚上都没怎么出汗。”
罗夫人此时已经到了焦虑的顶点,虽然耳朵里听到丈夫在说什么,脑子里却已经没有办法去理解和分许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下子扑到床边,扯着嗓子哭喊起来:“不出汗了?巧贞?娘的心肝儿啊——”
养济院的房子隔音本就不好,罗夫人在屋里大声哭喊,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那个小姑娘没了?”
“昨天看潼娘子医术还不错的样子,不是把老郭都治好了么?”
“那你们说咱们今天早晨这药,是喝还是不喝啊?”
“这怕啥的,我昨天喝了一碗药,今天起来之后感觉浑身舒坦多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接着喝的。”
“我看还是那小姑娘病的太重,武昌府的大夫都没看好,潼娘子年纪轻轻的,救不过来也是正常。”
养济堂的人正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沈天舒戴着帷帽走进养济院,见十几个人都围在房门外,上前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