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快快请起。”
沈仲磊示意侍卫把老汉扶起来,竟就这样一屁|股坐在地头上,跟老汉说起话来。
“这么多天没下雨,地里旱得很吧?几天没浇水了?”
老汉没想到这位官老爷这般平易近人,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回大人的话,前日刚浇过水,但草民这块田既不挨着河,又不靠着湖,浇水全靠一家人肩扛手提,实在是浇不过来啊!
“一桶水贴着庄稼根儿倒下去,也只能勉强保证庄稼不被晒死,若是再这样旱下去,今年怕是就白忙活了……”
老汉越说越伤心,说到后面声音都忍不住哽咽了。
像他们这样靠种田为生的农户,家里鲜少会有积蓄,每年地里的收成,除去交税和卖钱,剩下的必须足够吃到第二年秋收,否则全家说不定就要饿肚子。
这样的底层人家,几乎是没有抵御风险能力的。
如果某一年的收成不好,家里人就得饿肚子,若是地里连收成都没有的话,说不得就要卖儿卖女或是干脆饿死人了。
沈仲磊听得眉头紧锁,再这样下去,今年少不得要禾稼不登,粮食减少。
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旱灾往往会伴随着蝗灾和时疫,这才是最危险的。
一个弄不好,就会变成饿殍遍野的大灾难。
沈仲磊心情沉重地回到车上,紧接着赶路去看了流经附近的一条河。
河水虽然没有断流,但是两侧裸露的河床,让人一看便知水面比以往下降了多少。
好在如今还没有到陂池湖塘皆涸的程度,如果近十日内能够下雨的话,说不定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