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眼瞅着临盆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两个简直天天都以泪洗面,好像随时都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玉儿当时还说,生孩子的时候不用管她,只要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她就是死了也愿意……”
刘荣说到这里,抱着头蹲下去,回想起自己跟妻子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以及妻子为了给自己生孩子,连生命都置之度外的深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被人说动,竟起了那种贪念。
黄家人听闻此言,全都瞪视着刘荣。
他们眼底的怒气若是能化成箭矢,此时刘荣怕是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半个月前,我带玉儿去长沙府找一位有名的女大夫看病,她也说无能为力,可能看我们可怜,就说让我们可以来找潼娘子试试……
“原本我和玉儿都觉得永州府太远了,加上玉儿也快临盆,便打算回家听天由命算了。
“谁知那医馆里有人看我们一脸愁容便上前搭话,说可以帮我们指一条‘明路’,让我们来永州府试一试。
“若是潼娘子当真有本事,那自不必说。万一真遇到最坏的结果,我们还能要些赔偿回去,反正永州府离我家远得很,回去之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刘荣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原本只是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谁知后来怎么就变成专门为了赔偿而来了呢?
黄家父子三人听了刘荣的解释,非但没有消气,反倒越发怒火中烧地瞪着他。
黄家老二更是忍不住道:“原来你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憋好屁!”
一听刘荣说起长沙府的女大夫,高秀儿立刻警觉起来,问:“不知你说的这位女大夫,可是季含薇季大夫?”
“叫什么不知道,但的确是位姓季的大夫。”
“果然是她!”高秀儿也气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