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人,好可怕,灯都不开……外面还打雷……”

    她有多怕打雷自己是知道的。

    南朗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动,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动作僵硬笨拙,就像一头大黑熊一般。“好了好了,现在家里有人了。”

    对,现在爸爸回来了。

    还有伯伯——“伯伯还在生病,发烧了。”她牵着他的大手就要往楼上跑,脸上满是泪水,说话都带着哭腔,“爸爸,你快去看看。”

    南朗叫孙秘书拿个药箱过来,牵着小孩子就往楼上去了。他自身的洁癖很厉害,但这是头一次没有嫌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子,相反心里却有一股很奇妙的酸涩感,陌生却有点点疼。

    南安康的房间灯重新亮了,地板上是玻璃碎片和水,床上的男人呼吸急促,脸色发红。果然是发烧了。南朗在小孩子担忧的眼神中给他量体温,却在俯身的一瞬间僵在半空中——

    空荡寂静的房间是低低含糊的男声。

    “小朗,别怕……”

    “哥哥保护你……”

    他沉默了两秒,拿起温度计看了下,三十八度七。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蹲下了身子,打扫着床边的玻璃碎片。

    南诺点着脚尖,凑近伯伯——“伯伯还在说梦话。”

    “嗯。”

    “刚才发烧的时候一直都在说呢。”

    “……”南朗微微阖眸,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半晌之后睁开才恢复以往的平静,他冲着南诺招招手,“他没什么事情了。吃一片退烧的要就应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