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冷笑一声,手下用力,固定画布的木框扭曲变形,这种木头本来也不是很坚硬。这样就轻而易举地变形了。他眼眸幽暗,径自将手上的东西往后一扔——只是听到了一声并不算清脆的,砸到东西的声音。

    以及一声奶娃娃的,“啊呀。”

    他一愣,转头。穿着睡衣的小朋友一只小手扶着门,一只手摸着脑袋,一脸懵逼地看看他,又看看画,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当着面被抓包了。

    素来心狠手辣的人终于难得的有些尴尬了。

    他准备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远处的花园的时候,眼角瞥见了小朋友嘴角向下的弧度,眼疾手快一个健步捂住了她的嘴,恐吓道,“不准哭。”

    “可是,痛痛。”她努力低着小脑袋,想给他看,瘪着嘴忍着眼泪,“这里有个包包了。”

    别说,一摸还真是。

    “伯伯你为什么要把画给弄坏呀?你不喜欢我画的吗?”她努力憋着眼泪问道,一边牵住他的衣角,显然是怕他把自己丢下。

    这个画室晚上太黑了,吓人。

    南安康对孩子没什么耐心,尤其是这个小孩,特别麻烦。他伸手摸了摸小孩头上的包,甚至十分恶劣地按了按,小朋友的眼泪都憋不住了,“不要,不要,痛痛。”

    “伯伯,痛痛。”小胖球拍着他的手,一面软软道。

    知道痛了就不要跟着自己,他早就烦死她了。说来也奇怪,一看到这孩子,他心口忽然就不疼了。青年低头看了她两眼,犀利地开口问道,“你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二楼吗?”

    完了,这下小脑袋都不痛了。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小手搓搓,就是不看他。直到黑暗的画室传来了一声咕咕声。

    呵。这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