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献给官员、比试彩头或是请人诗画赋文这些手段郎君定是会的,不必我多言。”简清说到诗画时脸色古怪一瞬,说完,往前推了推瓷坛,“去商行做事非我所愿,我只是个厨子罢了,还请郎君多多费心。”
宗午眼中狼似的精光一闪而过,按住瓷坛,“我四你六?”
简清将瓷坛边缘往回拉了些,笑容温柔,口中却半点不退,“我九你一。”
宗午干脆松开瓷坛,靠在椅中,道,“看来简小娘子不是真心做这笔生意了?三七如何?”
简清淡淡一笑,嘲道,“郎君取三成利,我岂不是成了打白工的?我不绕圈子,宗家商行财力和销路都是我所看好的,才先与郎君谈了销路,实在谈不拢,东西是我家的,换旁人去售卖,也不是不行。”
宗午摇头,“若是这样,我便是为你做白工了。八二分成,青凤山那边正好有一间庄子,带佃户和仆役的身契一起底价卖你。”
“那就等郎君的契书了。”
简清起身含笑一礼,宗午怔住,一时失笑,“倒叫你给我哄了去!”
“哪里,我这可是连货物带点子一起托给郎君售卖。”简清重将开了坛的豆瓣酱封好,递给宗午,“互惠互利的事情,哪里算哄呢?”
----
宗午的动作又急又快,当天下午便送来了按两人说好的条款写的契书。签字捺印之后,简清跟着宗家的伙计去了青凤山,看看付完钱就能属于自己的农庄。
庄子地处山腰,面积不大,带的一亩半农田就在庄子外面,由订了契约的一家佃户守着。如今套中的是毛豆和小麦,春日中下的小麦有的已经打了穗,眼看再过两月就要熟了。
简清随着宗家的伙计转了一圈,暗暗点头。这座庄子算不上太好,田地也不靠近水源,但是佃户老实可靠,地也离庄子近,在安全方面倒是令人放心。
简澈拉着姐姐衣袖,晕头晕脑地看着庄子里的一切,从农庄里结了果子的桃树,到正搓着手紧张得不行的佃户一家,事情来得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居然也是要有农庄的富家了?
听酒楼过去的伙计说,过去爹爹也不是没想过买庄子置地,但早年来打秋风的亲戚太多,哄去了不少银子,直到娘亲不在了,爹爹才狠下心来和亲戚们一刀两断,连族谱都重写了一遍。后来家里慢慢攒了些钱,全花在了他们两姐弟身上,剩下的一点薄财在爹爹病重时也只够买那么几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