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轻挑,望向舒图。

    舒图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幼稚。

    梵鱼开口道:“神魔传音于我的魇兽一事,小僧四处打探,兴许有了些眉目。”

    陈易之挑眉道:“如何?“

    梵鱼继续道:“魇兽为八荒之地借真神之力演化而来的凶兽,只有兽性没有兽心,无论流落人界多久,模仿如何惟妙惟肖,仍不懂人语与人心。当日冒充秋云道长的,并不是魇兽,不过仍旧来自八荒,若不是兽,只能是神。”

    舒图皱眉道:“是神?”

    梵鱼点头,“相传昔年上古真神埋骨八荒之地,一颗星辰坠落八荒,化作冰冢,小僧猜想,冰冢因托胎于真神的幽草离去,坍塌,那一颗星辰重获自由。兴许就是当日,神魔所见的黑烟。”

    陈易之想起黑烟唤过的那一声“之之”。为神万年,却没有哪一位神君唤过他“之之”。

    他成神之时,八荒冰冢早已伫立。三界六道皆知,他生而为神。

    他与真神,与化作冰冢的星辰素未谋面,为何要唤他这一声之之。

    陈易之的眉心越蹙越紧,他心念微动,“梵鱼,在白小雨的化神幻梦中,为何你说我有三世因缘,可惜前尘尽散。”

    梵鱼念了一声佛,“小僧入幻梦,未有自觉,梦中所言皆源于化神历劫之人的命数,虽是由我口中所出,但此言却是源于历劫之人的机缘,若神魔想真要问明梦中所言的三世因缘,该问的人却是白魔修。”

    陈易之眉头紧锁,往日种种在神海走马观花般转过。为神寂然万年,忽自神界跌落魔界,半神半魔;

    三君寂灭,他的神识将息,却被一片莲叶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