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可得想开些,若我这红娘做成了,彭家妹妹可是要做我嫂嫂的,”陶云蔚笑了笑,宽慰他道,“你在她面前便是丢一丢脸也没什么。”
陶伯璋脸上一红,说她:“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这样做实在唐突了。”
“我不如此做不行啊。”陶云蔚淡定道,“诚如你所说,人家自己的兄长现在是考上了,我想着人家又不了解你,万一这两相对比之下当真觉得你没什么好处能让她欣赏,这可如何是好?杜大娘子可以做媒人,可这天下也没有能操控人心的媒人,合不合得上眼,还得看你们自己的缘分。”
“所以我便故意拿了你的文章去给彭四姑娘看,她若是个只中名声的,那么你的文章不管写得如何,她都不会在意。相反,她必会细细阅之,以求了解你这个人——如此我亦可知她有与你相合之处。”
“再有,”陶云蔚说到这里,忽而冲他笑了一笑,说道,“阿兄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彭四姑娘的那位父亲?”
彭四姑娘的父亲,也就是杜大娘子娘家兄长的恩师,在当地也可算得上是位名士。彭四姑娘的母亲是续弦,两人差着岁数,所以彭四姑娘上头还有四个早已成家立业的兄长——这四个无一例外,全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每一个都入过大宗学,其中三个如今皆在外为官,虽非什么显赫,也大约没有登上青云的可能,但就算是放在一般士族来看,彭家都可谓是清流士家。
更何况他们只是丁姓。
现在彭四姑娘的同胞兄长又一考即中,彭家和彭老爷在当地的名声不用想都知道会再上一个台阶。
陆玄给她挑的这个人家,可谓是正正解了陶家的急处。
“阿兄,”陶云蔚道,“这桩婚事能不能成,你能否脱离崔氏另寻得出路,可就全看你那篇文章了。”
陶伯璋霎时红透了耳根子。
陶云蔚抿了抿唇边笑意,不再调侃他,说道:“彭四姑娘的兄长要入大宗学,她们母女也会在金陵多留几天,我后日再去找她,届时再与你说她的反应。”
陶伯璋窘地再也待不住,抬脚走了。
陶爹迎面走了过来。
“绵绵,”他有些为难地问道,“徐老爷今日这个雅集我称病未去,那这病是不是还得多称两天才合适?可我突然想起来后日建初寺那边有集市,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