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见大家聊得热闹,赶紧给孙正才重新倒上茶水说道:“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去给订几个菜回来?”方星海看看孙正才,孙正才说:“好,我也不喜欢在外边吃,太乱。家里好,自由自在的没人打扰。”李虎说道:“那好,你们聊着,我去去就回。”

    李虎出去后孙正才接着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流传千年自有他的道理。就像刚才咱俩推手,不要小看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这都是先辈多年总结的精华。你可能想,你是没练过推手才会被我轻松打到的,实际上不是,是因为你不知道发力的诀窍。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空有一身内力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我给就你讲讲用力的关键。”

    孙正才抿了一口茶水又说道:“最早的武术是先民对猛兽捕食的模仿,来自于他们对大自然和人自然生理的观察,所以对传统武术的正确理解要建立在客观世界的认知上,这就有了象形拳。象形拳,故名思义象外物之形而创立的拳法。象形拳起源甚早,说是拳法鼻祖也并不为过。相传尚古之时已有‘三人操牛尾以舞’为戏,汉魏时又有‘五禽之戏’,均以形神兼备,维妙维肖而称著于世。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儿呢?动物大抵都是用腰胯的,而人则是用四肢,其中的差别很大。比如一条二三十斤的狗发飙,一百五六十斤的人拽不住,似乎不符合人所认知的物理规律,但事实确乎如此。为什么?就是动物用的腰胯带动身整体之力,而人只是四肢局部之力。”

    关山月马上明白了,想起小宝不会走路时,在床上爬来爬去都是像蛇一样匍匐的,一旦站起来会走了慢慢就忘记了用腰。成年人更是如此,只知道用胳臂腿,而腰的本能已经彻底遗忘。自己过去和别人打斗是只注重拳脚功夫,直来直去,所以才会被孙正才一下撞飞,原来是不会用劲!

    于是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太有道理了。想想也是,为什么人奔跑的速度比不过老虎豹子,我看也是这个道理。老虎豹子的脊柱方向和四肢方向是一致的,来自腰胯的力量可以很顺畅地传递到四肢,所以奔跑起来非常迅速。但是人的肩臂和脊柱是十字交叉的,按道理从腰胯上来的力量到这就中断了,跑步时胳膊成了辅助,所以人永远没有动物迅捷。”

    孙正才说:“对,传统武术,特别是内家拳完是返先天用本能。那么要想把拳练出名堂,首先要找到腰胯,返回腰胯,使用腰胯,忘记四肢。也就是说要通过一定的方法把腰椎尾椎练活了。

    这个时候一动都是腰先动,丹田内动,带着身骨节层层运转,也就是一动无有不动,运劲方如九曲珠连绵

    不绝。练腰的方法很多,有的门系单独拿出来,有的则融入到拳架里头。比如心意门的蹲猴桩,我们孙氏拳的太极式,都是单独提点。”

    关山月听着神往,有心拜孙正才为师,但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犹豫了一下说:“前辈,不知道你们孙氏太极收外姓人为徒吗?”孙正才笑笑说:“我们祖上孙禄堂学习形意拳和八卦掌,更心慕武当太极拳,前往拜会杨澄甫先生。澄甫太师祖欣然允诺,说:‘愿得其人而传也。’”

    关山月大喜,整整衣冠,端起茶杯跪在地说:“我想跟随老师学习太极精义,希望老师收我为徒!”孙正才哈哈一笑,接过茶杯说:“咱们就别这么麻烦了,现在社会都在进步,这拜师礼就可以省去了。何况你本身的功夫不弱与我,只是缺乏名师指点而已,起来吧。”

    关山月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谢谢师傅成。”方星海连声说好,调侃道:“你们师徒是不是该感谢我呀?这可是我牵的线呀。”关山月赶紧说:“今天借您的宝地行了拜师礼,当然感激不尽,一会儿敬您三杯酒。”老哥俩哈哈大笑。

    孙正才说道:“我这人就这毛病,见到有出息的年轻人人心里就痒痒。你现在的基础非常好,也可以说百年不遇,能教你也是我的荣幸,希望太极拳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关山月说:“我一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一会儿李虎回来了,关山月帮着摆好酒席,给孙正才满上酒,然后端起酒杯单膝跪在地上说:“师傅,徒弟敬您一杯。”孙正才接过酒杯,单手扶起关山月说:“好,好,咱们以后就不要客气了。”

    李虎惊诧,说道:“我出去这一会儿就发生了变化?你小子倒是会钻营,大喜事,恭喜!”孙正才举着酒杯说:“同喜,同喜!大家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