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贾四妮后,关山月回到曹秋水的房间,见她正拿着梅瓶在研究。关山月问:“怎么样?还是件好东西吧?”曹秋水对这些古玩一知半解,嘻嘻一笑说道:“我还没见过纯蓝色的梅瓶呢,如果不是你拿过来的,我肯定认为是假的。”

    关山月说:“蓝釉瓷器凤毛麟角,还真是个稀罕玩意,我也没见过实物,只是在书上见过‘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还不是纯蓝的。”曹秋水问:“‘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很贵吗?”

    关山月说:“那可是件好宝贝,据说过去一直由朱元璋的后代传承。到了六十年代时,他们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儿子也不知道它的价值,偷偷卖给了当地博物馆。博物馆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件国宝,当时只给了他二十块钱。后来被上级博物馆的专家偶尔发现了,才知道它的真是价值,现在据说价值上亿呢。”

    曹秋水吓得小手一哆嗦,赶紧放好说:“这才叫宝物蒙尘。那咱们这对梅瓶呢?”关山月说:“我还没仔细看呢,粗略看了看也不错。不过,人家的‘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传承有序,这对瓶子应该没法相比,但是应该也差不不了多少吧。”曹秋水疑惑地问:“我看它无款无识,怎么辨认呀?”

    关山月说:“首先,蓝釉是从元代才开始出现的。当时,景德镇制瓷工匠掌握了钴的呈色原理,把‘钴’作为呈色剂融在釉中,烧制出了美丽如蓝宝石般的钴蓝釉。就像这种特点:色彩浓艳、釉层淳厚、光泽度强、透明度好。而景德镇的瓷器又是专供皇家的,即便是没有款识,这应该是明早期的。”

    曹秋水问:“为什么不是元代的?”关山月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你不是说等这儿的工厂正式投产,咱们就开个古玩店吗?别的我不如你其他的女人,古玩再不如她们那还有什么意思?”

    关山月抱着曹秋水亲了一口说:“好媳妇,到时候你坐店,我铲地皮去。”曹秋水嫌弃地推开关山月说:“追求越来越低了,说说,为什么不是元代的?”

    关山月拿起一只梅瓶,翻过来说道:“你知道的,要鉴定一件古瓷的真伪,底足是很关键的,是定论的最后一道决定。判断底足是古瓷所含信息量最大的地方,透过底足,可以见其胎、其釉,其胎釉结合情况、烧造工艺、老化程度等。如果一上釉,完了,就像人蒙上脸一般,无法判断他的实际年龄一样。

    所以要断代,要先看底足。明代较之元代胎骨较细腻,胎色白度好些,密度也较紧,而且较之元代器体要薄而灵巧,部分好的官窑器上能见枇杷红,看看,就是这种红。从永乐之后,足底就有了款识,这是基本的判断方法。这对梅瓶通体施蓝色釉,釉质肥厚莹润,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装潢工艺,都非常精湛,一定是景德镇烧造的代表性的精品。综上所述,它们应该是明早起的官窑精品。”

    曹秋水说:“这么贵重,要人家的不合适吧?”关山月说:“和她解释不清啊。以后咱们的工程多给她做,让她挣大钱也一样。”曹秋水说:“听说贾四妮是你的儿时偶像?你们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关山月生气地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说:“思想不纯!以后不能随便污蔑你老公,知道不?”曹秋水妩媚一笑,扭扭细腰说:“傻样!开玩笑的。”关山月问:“晚上她要请你吃饭,去不?”曹秋水说:“去!以后只要有女人在的场合,我都要参加。”

    谁让自己不让人放心呢,关山月尴尬一笑说:“好,我最愿意带着你了,漂亮的像仙女一般,到哪儿面子上都有光。”曹秋水说:“我就当你说的是真心话吧。”关山月说:“什么叫‘当真心话’?对自己的美貌没信心?”

    曹秋水坐到关山月怀里,腻腻歪歪地说:“这一阵虽然一直跟着你,可是你还没有好好疼我呢!”关山月亲了几口说:“你就知足吧,好歹还能天天见到我。”曹秋水嘻嘻一笑说:“也是哈。”说着就亲了上去。

    两人腻乎一会儿,关山月说:“回来还没去公司呢,我要去工地看看,你去不?”曹秋水想想说:“那儿都是男人,就不用监督你了。不过,咱们一回来上班就收到一对梅瓶,这是个好兆头,也算是开业大吉了。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不给职工也来个‘开年红包’?”关山月问:“还有这讲究?”

    曹秋水说:“新年上班发‘开年红包’寓意‘好彩头’,图的就是喜庆。你的职工不远千里,抛家舍业来这儿,应该时时刻刻让他们感到你对他们的关怀。再说三百五百的红包对你不算什么,但是职工们高兴啊,给职工发个红包,比你去工地视察十次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