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说红夷就是天生的崇拜强者,你不把他打疼,他就不会管你叫爸爸!
只有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才能在谈判桌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就更拿不到了。
是役,郑芝龙就要给东印度公司一个下马威!
以报当年料罗湾被偷袭的大仇,而且要新账老账一起算才行。
老账自然是料罗湾,新账则是自己出钱从老家福健渡海过到东番的移珉,居然那被红夷收税。
若是新来的移珉拒不向红夷缴纳税费,便要被就地处决,而且红夷每个月都会出动兵力来进行征税。
起先是好心好意,让同乡们过得好一些,省得在老家这边的贫瘠土地上忍饥挨饿,可没想到等到了东番,情况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等于是在郑芝龙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红夷可以向任何人收税,但对于自己的老乡却不行,否则传扬出去,让镇海伯的脸面往哪放?
实际情况是已经传扬出去了,都说东番的移珉没有得到郑氏应有的保护,到了那里也是要给红夷交租子,没比在老家好到哪去……
郑芝龙及一干高级将领或许可以充耳不闻,毕竟家大业大,宅院都在老家这边,没这个顾虑,并不怕被岛上的红夷收税。
但手下的十余万普通士卒多多少少都有亲戚在东番耕作,被他们获悉此事,心里在五味杂陈之余,又当如何是好?
六月十五日日落之前,郑氏主力舰队在鹿耳门以西的海面上进行二次誓师,以镇海伯郑芝龙为首的将领们在旗舰上拜谒妈祖,上香祈福。
郑芝龙站在船头,望着周遭数十艘战舰上的官兵,宏声道:“我郑芝龙前番曾为海盗,今已幡然悔悟,承蒙太子殿下不弃,赐予镇海伯之位,然本伯至今寸功未立,委实愧对殿下重托。红夷远渡重洋,先攻我大明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被王师击退之后,又占澎湖,现盘踞于大员,仍旧贼心不改,欺我大明无人,横征暴敛,荼毒百姓,妄图霸占东番,永久窃居!东番居珉乃我之同乡,众将士之亲属,红夷杀此地珉众,便是断我之手足,割众人之亲情!今本伯举兵,兴师讨伐,一为太子,二为朝廷,三为将士,四为百姓,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血债血还!”
“血债要用血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