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惊惶失措的眼神里藏着满满的疑问:你不怕?

    封晋索性伸臂将团成一团的小姑娘直接搂进自己怀里,宽袍大袖遮住了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倒也安静,温热的呼吸正对着他心脏的地方,当着满堂山匪毫无顾忌的搂住了他的腰,依赖的紧紧偎在他怀中。

    翟虎抬手一刀砍掉了桌案一角,案上杯盘碗盏未动分毫,目光狠戾盯着封晋:“端王殿下前来我郭公山,意欲何为?”

    封晋面不改色道:“解大当家困厄。”

    杜欢心道:也不知大燕朝廷是个什么样的所在,这位端王殿下年纪小小,胡说八道的能耐却很高,难道他们朝中官员都喜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希望别被翟大当家打死!

    “胡扯!”翟虎被气笑了:“你带兵前来解翟某困厄?翟某的困厄难道不是你带来的?”

    封晋气定神闲,直视眼前的汉子:“翟大当家的困厄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在翟虎就快要提刀再次暴起的时候,他冷声道:“大当家当初上山为匪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不是个长久的营生,只能解一时饥寒。闻垚这些年被酒泡坏了脑子,银子迷花了眼,民脂民膏养肥了肚肠,提不动刀也上不了马,郭公山还能偷得几年安稳日子。若是舒州换了地方官呢?”

    翟虎气急败坏:“你又知道什么?你在京里做着皇子,金尊玉贵的活着,哪知道舒州百姓的苦楚?你爹派的那什么狗官?把舒州百姓给祸祸成什么样儿了?我们不上山为匪,难道洗干净脖子等死啊?”

    封晋微笑:“倒也不必洗干净脖子等死,还有另外一条路,本王带着你们杀出去,砍了舒州牧的脑袋!”

    翟虎瞪大了眼睛,堂上山匪都是被雷劈了的表情,就连他怀里的杜欢都仰头瞪视着他,也只看到一个清隽的下巴,又被他温柔按着脑袋圈进怀中。

    “你玩我们?”翟大当家明显不相信,觉得他在鬼扯,连身份都可以造假,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值得考虑?

    但聚义堂上不少头目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他说砍了舒州牧的脑袋?”

    “我没听错吧?砍了姓闻的脑袋?”

    “没错没错,说的是砍了姓闻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