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三娘以后,我的生活跟过去别无二致,捕猎吃饭休养生息,本来也算逍遥自在,可我竟然开始觉得日子难捱。
这天我猎到一头獐子,刚准备大快朵颐,却在嗅到腥气的那一瞬间觉得索然无味,干脆丢给了附近已经饿得骨瘦如柴的野狗,看它们吃得满嘴流油。
夜深人静,我难得没有歇在水里,而是上岸找了一处遮风的树洞。我把自己蜷在里面,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疑心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易感期,辗转反侧,却又没有去交.配的欲望。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淡泊,反而与日俱增。
于是我才明白,我只是单纯地在思念她。随月升衰,野草似的疯长,根植入骨,从心尖倾扎进四肢百骸。
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比过去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让我难以承受。
我难过地呜咽起来。
我好疼,也好想她。
可她不要我。
附近的野狗受了我恩惠,见我许久不出去捕猎,怕我饿死,便投桃报李,每日都会给我衔来些山鸡野兔。
我又哪有心思进食。
经受数十个日头的煎熬,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逆游而上,潜进三娘家附近的小溪。
夜里的草堂灯火通明,那烛台依旧亮着,却不再为我而留。
我透过窗棂看到三娘静坐在屋内的剪影。顾见山似乎不在,她一个人动也不动地在窗前坐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