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城没有放过她,他看见唐慈这幅样子简直食髓知味,连她昏睡过去的时候都没放过。
唐慈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祁妄城,她舒了口气,逃也似地进了浴室洗澡。
她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但这间房子的镜子很大,足够让她清晰的看见自己全身的模样。
那些被糅lin过的henji就像烙印一样嵌在她身上,用滚烫的热水也无法冲洗掉,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这是祁妄城的领地。
镜子里的人,眼睛浮肿,眼神迷离惨淡,好像一夕之间成了另外一个人,彻底褪去了青涩,眉梢带着一种陌生的、独属于女人的妩媚感。
她的眼眶一酸,把热水开到最大,然后用双手用力地捂住自己嘴。
肺里聚积的郁气和痛苦仿佛要冲破胸口一样,让她艰难地抽泣着,她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靠着瓷砖墙壁滑下去。
她很想林舟,这种想念已经到了极点几乎振聋发聩。她想和他一起上学的下午,想他在操场上打球挥汗如雨的样子,想他在赛场上赢得所有人欢呼的样子,想他所有的样子。
但身上却是挥之不去的属于祁妄城的气息,怎么都甩不掉、洗不脱,这种矛盾疯狂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对亲情的怨愤、对妥协的无奈,一切都化为对祁妄城的厌恶和恨。
她恨祁妄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恨他利用她的家人让她妥协,恨他出口威胁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恨他那种高高在上强势压人仿佛所有人都该低他一等的阶级。
祁妄城却不知道自己的小情儿这么恨他,早上一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别提有多美了。他只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昨天让她吃了这么多苦,起来势必要好好哄哄她,就算是颗石头也给她哄软乎了。
他虽然睡得晚,但因为身强体壮,早上一大早就起了。厨子不在没人做饭,他趁唐慈没醒就开了辆车出去兜了一圈儿。
祁妄城从小就没缺过什么,贵公子哥儿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原来家里有厨子,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别人做好端到面前,从来没操心过这些事儿,所以他对伺候别人这事儿压根就没什么经验。
再说他这人心高气傲的,还真没人让他愿意放下身段去伺候,他最常做的就是给人好处,通常那些人就会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