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绳子细如钢针,极其坚韧,几个被捆着的人稍微挣了挣,绳子便勒进了肉里,渗出血来。
“还多着呢。”鱼诺海瞅了瞅吕金山,又从怀里掏出了许多,在他眼前亮了亮,又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嘿嘿一乐,“老伯下手挺狠的么。”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吕金山说得满不在乎。他们这些西域跑商的人,本就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早已见惯了生死。
鱼诺海听他这样说,倒也合情合理。
两个人索性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摆弄起吕金山脚上的玩意儿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是鱼总管的马匹,在那边,是鱼总管的马匹。快,快,快,就在前方的破庙里。”
是察事厅子的小太监,鱼诺海在把马匹拴在那里的时候,顺手做了一个记号,指向了破庙的位置。
吕金山的伤势不轻,虽然经由察事厅子的医官简单包扎了一番,可终究失血过多,他的意识还是慢慢模糊起来。
又是顺路,鱼诺海索性带着众人先把吕老六送回了吕府。
吕东来看到吕金山受伤不轻,脸色一沉,赶紧派人将他抬下去,请长安最好的大夫看病,请最好的铁匠替他把铁鞋套子打开。
吕东来同鱼诺海客套了一番,不禁问起来“可巧啊,鱼总管,你们察事厅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在长安的官面上,吕东来一向以清高示人,对察事厅子一直保持着几分距离,甚至偶尔流露微词。
就算此时,他对鱼诺海的言谈里,也免不了有三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