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常服,想了想,从善如流地道:“我这也是为着府里的那些琐碎之事烦透了心,想着要尽早上手不想浪费了时间……不过如意你说的也对,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就让人送两身家常衣裳过来,往后我先换了衣裳再过来向你讨教。”
季卿:……
总觉得,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话说回来,贺章是什么时候学得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了?
贺章将季卿的疑惑看在了眼里。
他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暗暗苦笑了一声。
自季卿搬离贺府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空前的危机感,总觉得若他还像从前那般隐忍,季卿便会离他越来越远,到最后远到让他再也触及不到。
既然心里有了这样的危机感,他又如何会再像从前一样?
反正……
也就是脸皮厚一点而已,他做得来的。
这时候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季卿便也没有急着与贺章讨论如何处理府里的杂事,等到用过晚膳了,两人这才一起去了书房。
季卿先前之所以会答应教贺章,是因为她觉得贺章本就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府里的中馈而已,他只学个几日必定就能上手了。
但是……
季卿没有想到的事,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贺章,学起打理庶务时,却是,却是让季卿觉得用“笨拙”两个字来形容他,都稍嫌有些不够。
她就不明白了,贺府拢共也就那么些人,每个人拿多少的月例银子都是固定的,每月月例银子的支出,这不就是一道简单的数术题吗,竟然还能将贺章给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