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母眼皮一掀,当即冷笑道:“别扣着腚眼上房,自抬自个了。你什么德行,怎么对待茱茱的,在场谁不有目共睹?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配吗?”
“哼!再怎么说她都是吃我们陶家粮米长大的,合着有婆家撑腰了,就一脚踹了我们,忘恩负义的东西!”
“不要脸的臭东西!茱茱是陶家奶奶养大的,干你屁事!”栾母一把将手里的棒槌甩进脚边的浅滩里,“陶奶奶走后你们是怎么对待茱茱的?吃的那是人吃的东西吗?穿的哪一样不是你家丫头不要的?更不用说天不亮就被你们赶下田干活。还有当初说茱茱跟陶家没有任何干系的话是从哪个狗嘴里吐出来的?”
栾母几句话就把陶家家底儿掀了个干净,陶家婶子呼哧喘了半晌粗气,最终端起盆子在一片嗤笑声中愤愤离去。
就知道这个孬种不敢与别人硬碰硬,只敢拿捏软乎的茱茱,欺负茱茱是个孤女,无人撑腰。栾母暗啐一口,她今日就是要告诉诸人,茱茱进了他们栾家的门,就是他们栾家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洗完衣服,栾家婆媳二人慢慢朝自家院子走去。
栾母边走边叮嘱着陶茱萸:“下次碰到这个孬种找你麻烦,你就直接骂回去,不用怕。”
但想到她的性情,不是这种会骂人的脾气,又转而道:“回来找我也行,看我不扇她几大嘴巴子。”
陶茱萸暖暖一笑:“谢谢婆母,我晓得了。”
陶茱萸不是陶家人,也不是上滦河村人,听祖母说,她是被她从街上捡到的,后来见她乖巧可爱,便留在了身边。她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知道自己父母在何方,祖母是唯一对她好的亲人。
祖母离世后,她便落到陶家夫妇手里,陶家夫妇贪图祖母留给她的嫁妆,便打算将她送去青楼或者送给家财万贯的耄耋员外当填房。
或许是她命不该绝,恰逢当时栾家小儿子出事,又有高僧算出她跟栾良砚的八字是天作之合,如果用她来冲喜说不定能救栾良砚一命,这才被栾母出高价娶了回去,脱离陶家那个泥坑。
两人回到家,剩下的人已收拾停当,大丫也做好了晚饭,只等着她们回来摆饭开吃。
用过晚饭,陶茱萸和大丫收拾碗筷,栾母摇着蒲扇看向大儿子。
“从子啥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