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王妈妈呀。”染柒说着,香兰正在拨碳灰,劲儿使大了,手一抖,便将烟灰抖了起来,染柒嗅了止不住咳了好几声儿。

    灵碧连忙端过水奉给染柒,又温柔地替染柒拍背,秦六则和香兰一起将火炉端去了屋外,等烟灰沉寂了下来后,秦六才又将火炉端了回来,手中也多了一个笤帚,又朝地上洒了几滴水,说是要将方才的烟灰扫净。

    “你年纪虽小,遇事倒也不见慌张。”其实染柒也没那么弱,方才被烟灰呛到,咳也行,不咳也可以,她不过是想瞧瞧秦六遇到此事,会不会袖手旁观,从结果来看,秦六还是可以,不过日久见人心,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日。“西苑虽然人少,但地方大,门也多,今后各处我可都拜托你一人了,你要辛苦了。”

    秦六:不行了,好感动!

    尤其听到后面几句,秦六顿时觉得眼眶一热,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这么看重他呢,也从来没对他说过辛苦二字;来之前,以前和他在一处的小厮都笑话他,说大小姐是扶不起来的怂包,跟着大小姐没好处,后来王妈妈又是对他训话,不仅让他监视大小姐,还让他“虐待”大小姐,能不提供的就不提供,能不上报的就不上报,还不能留下把柄。

    及至来了雅竹苑,看到冷冰冰的屋子和床榻,秦六都有些后悔了,可此刻的他,被大小姐的一番话包裹的暖暖的,大小姐才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怂包呢,她那是温柔、是不计较、是最懂得体惊别人的人!

    秦六:生死守护大小姐!

    秦六道:“大小姐放心,奴才一定尽职尽守,守好西苑。”

    “夜里巡夜时,多穿些衣裳,天凉,别冻着自己。”

    染柒让灵碧将箱底的一件披风拿出来给秦六,那是多年前钟东升遗忘在这里的,她做了改动,就是被人拿去,也看不出来是钟东升的披风,道:“我这里也没男式衣裳,这是用我爹旧衣裳改的,你别嫌弃。”

    秦六:又又又不行了!

    老爷的衣裳、小姐的手工——天大的恩赐,秦六捧着披风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奴才多谢大小姐赏赐。”

    “怎么又跪了。”染柒笑道:“泽恺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只是不怎么到我这里走动,我见了你,就像见到了他一样呢,以后你来,只要没外人,便不用跪来跪去的了。”

    “这怎么行?”

    染柒见秦六一直低垂着只看脚尖的眼睛慢慢地抬了起来,眼里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惊,便笑着指着灵碧和香兰道:“如何不行?你问问她俩,她俩就是这样的,我这里不需要这样的虚礼,再说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岁,总这么受跪礼,平白地让我折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