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花开想了想,回答孙铁强说“手机是陈姐给我的。”
孙铁强闻言,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但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陈律师给你一部苹果手机?这陈律师也太大方了吧。”
乔花开翻孙铁强一个白眼,说道“陈姐电脑都给我了,再给我一部用过的旧手机,有什么不可能呢?”
“旧手机?我看着像全新的呢。”孙铁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相信乔花开的话了。
“没有啦,就是换了一个新壳子而已。”乔花开撒娇着说。
“呵呵呵,”孙铁强笑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乔花开向他撒娇,孙铁强就没辙了,“既然是陈律师送的手机,就没事了,我还以为是那天那个开宝马车的老男人送你的呢。”
乔花开一听孙铁强说汪林是老男人,当下垮下了脸,她也不说原因,直接推着孙铁强出了宿舍门,然后说“你先去吧,我还要写个宣传稿呢。”随即关上了房门。
乔花开也说不来为什么,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汪林四十来岁,于他们这群年轻人来说,确实就算老男人了,可是,听到孙铁强这么说时,乔花开却又觉得“老男人”的说法十分刺耳。这天接下来的时间,乔花开总是对着手机发呆,在那里想汪林,她不懂汪林为什么给了她手机,却又不跟她联系。
忽然,乔花开的苹果手机响了,乔花开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大声,这是她使用手机以来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呢,乔花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长长的手机号码,乔花开抓起手机,小心地按下了接听键,轻声应道“喂,您好。”
“阿花呀,是我。”电话里果然传出汪林的声音,原来,汪林前些日子出国去了,今天刚回到上海,飞机一落地他就打电话给乔花开了,乔花开瞬间就觉得心里甜甜的。这一次,他们通话极短,只简单讲了几句,汪林说接他的车来了,他要上车了,于是挂了电话。
此后,汪林隔三岔五就会打来电话,他偶尔想起一个关于奶牛场的问题,就会打电话给乔花开,向她请教和咨询。乔花开会认真仔细地回答,遇到她也不知道的情况,她就会拿笔记录下,等待汪林下次来电话的时候告诉他。乔花开从没有主动给汪林去过电话,她想汪林这么大的老总,那边一定是很忙的,她担心她的电话打的不是时候,遇到汪林刚好开会或者谈生意的话,影响到汪林。
乔花开和汪林通话多了之后,渐渐地,他们不只是说关于奶牛场的话题了,他们开始闲扯一些别的内容,且这类闲扯所占时间越来越长,俩人甚至慢慢固定下一种电话游戏,就是讲命题笑话。
俩人的这个命题笑话,有点像命题作文,就是由一个人出题,另一个人围绕主题讲笑话,就像上一次他们讲关于草莓的笑话,讲关于父亲和儿子的笑话,再后来,他们甚至连命题都形成了一种制度,每周一、三、五由乔花开命题,二、四、六则由汪林命题。星期日的命题则由二人争夺了,争夺方法是互相出一个脑筋急转弯的题目问题,互相都答对对方的题目时,进入下一轮环节,继续再互相出一个脑筋急转弯问题请对方回答,直到某一轮只有一方答对对方的问题,这个时候,此人获得当天的笑话命题权。
出完命题,开始围绕命题讲笑话时,则是一人一个笑话轮着来,讲不出的那个人就要罚唱歌给对方听,要至少唱够三句才行。所以,谁能获得命题权就显得很关键了,自己出的命题自己来讲笑话,自然就容易很多。
这样过了两个来月,乔花开使用苹果手机已经非常熟练了,她已经不再把这部手机单纯地认为是汪林和她联系的通讯工具,而是觉得,这部手机就是她本人的。乔花开用它和姑妈乔真真通过两次电话,现在她决定用这部手机和苏北老家的爸妈通一次电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爸妈通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