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们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说句实话,大哥憋屈,咱三兄弟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给人家,大哥我心不甘呀,大哥对不起你们兄弟俩,让你们寄人篱下,受人,大哥没用。”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在跳跃的油灯下,更加令人动容伤感,这是二当家惯用的伎俩,厚颜无耻打感情牌,甚至不惜流下一大滩眼泪。
四当家慌忙无措地安慰道:“大哥,我和老三从没埋怨过大哥,我们兄弟同心,知道大哥的苦衷,要不是当年孙癞痢趁大哥养伤之际来偷袭,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副田地,只是,只是让焦虎捡了个大便宜。”
“老二,别说了,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也应该审时度势,现在机会来了。”
“大哥,您说,就是扑汤蹈火,小弟也是在所不惜。”
“老二,我考虑很多,也等了很久,现在终于机会来了,焦虎的左膀右臂,跟屁虫秦大发已经被他自己支走,就剩下他那个私生子仇浩然了,别看这小子人小,头脑机灵,一肚子诡计,长大后定能会成为一号人物,这个焦虎不简单,识人用人很有一手,关键是这些人都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仇浩然这小子不除,我们兄弟将来肯定没有立足之地,现在又弄来了一群叫花子过来,肯定有他的用意,要老三多长个心眼,不要再为别人做嫁衣。”
“大哥,你放心,一切都听你号令,我会提醒老三的。”
“老二,明天你和仇浩然下山去搞点盒子炮,趁此机会联系山下的眼线,你们俩合计一下,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仇浩然给做了,最好是借孙癞痢的手。”
“大哥,孙癞痢,他……”
“老二,你要知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大家吃的都是同样一碗饭,只要能成功,不惜一切手段。”
“大哥,我怕兄弟们不齿。”
“一定要保密,等将来我们成功了,我和兄弟们解释,有酒有肉吃,他们只会说我们英明。”
“是,大哥!”四当家便顺从地回到住处,反复琢磨二当家的话,直至心悦诚服,才开始筹划下步的铲除行动。
送走四当家后,二当家静思了片刻,又为五当家写了一张小字条,并差每日守在门外的小跟班秘密送了过去。
在这股暗涌中,濮英绝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五当家原本是放任自流地教学,一到校场,便要求少年们反复练习几个没有实战价值的动作,自己则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慵懒地躺着,或是闲散地喝着茶、吃着小点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糊弄,摆摆花架子消磨时间,但绵软的三当家则是欲罢而不能,暗自着急。
与往常相比,这天,五当家像是换了一个人,前段时间的懒散、邋遢样子荡然无存,俨然是一副精神抖擞、步履铿锵的铮铮大汉,穿着束腰的短打,手持马鞭,声如洪钟地喊着口令,依次手把手地纠正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