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看着他要处死那个婢女,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求情,对想害自己的人,她从不手软。
而她余光瞥见婢女脸惨白地扑通下跪,上前拉着他的白绒衣袖哭泣求饶,“太子殿下,求您饶了浅雪,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离姑娘的!”
黎欢心底冷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演得倒挺真,但她没兴趣替她求情,更没兴趣求华离。
华离见她一声不吭,仿佛意料之中她的铁石心肠,温淡地抽离了袖口,“不论你是不是故意的,弄伤她你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他的话,沉得不容置疑。
眼看着侍卫将婢女拖下去杖毙,婢女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正在这时——
一个带着笑意的戏谑清朗少年声音传来,“皇兄,这个女子可是丞相府邸的二小姐,白浅雪,贸然杖毙似乎……跟丞相不好交代吧?”
话音刚落,侍卫停了下来,白浅雪吓得倒在地上整个人儿颤抖不止,应是第一次差点面对死亡而本能惧怕,要是没有华沅的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而走进来捉摸不透、看似无邪的银发少年便是华沅,瞥了一眼吓得差点晕过去的白浅雪,摇头啧道,“二小姐玩什么不好,非得在太子府扮演个婢女,还得罪了太子,这下闯下大祸了怎么跟你爹交代?”
面上是指责白浅雪,不过实则是在提醒华离,虽然他贵为太子,可是丞相的女儿,岂是他想杀便杀的?
就算是当今帝王也得三思后行,何况他还未登基君王之位。
听罢,黎欢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指尖,没想到这个婢女来头这么大,可是她为何处心积虑在自己身边当婢女,还处处刁难她……
不过,华离哪怕杀了这个婢女她也不在意,何况现在是丞相之女,以他极善谋略的性格绝不会动她。
可是下一刻,华离柔和浅笑地掸了掸绒衣,原本的懒散在这一笑下,显得犀利,“我若想让她死,便自然有法子,给丞相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华沅微蹙眉头,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更弄不懂他的心思,他怎么会傻到去杀丞相之女,在这种快要登基皇位的关头,一步错步步错,何况得罪了一朝人人想拉拢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