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儿明明气得不行,若是搁她前世?那脾气,准转身气得一把将人推倒了,这会儿不知?为?何,鼻尖陡然阵阵发酸了起来。

    若是搁在从?前,眼前这臭男人哪里敢对她这般说话?,可是这一回,他对她跟常人再无任何异处,冷漠,寡淡,甚至还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媚儿这才知?道,原来,前世?自?己的仗势欺人、霸道骄横,不过是建立在对方的包容与纵容之?下的。

    这才知?道,一旦她不是他的妻,他便与这满屋子的生铁无任何区别,生冷又坚硬,冷漠又威厉。

    只是,前世?与今生的对比着实太过强烈了。

    强烈到沈媚儿整个人彻底怔住了,久久无法反应过来,久久无法接受,也久久无法适应。

    哪怕沈媚儿知?道,如今的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甚至是个骄纵又蛮横的跳梁小丑,可是,可是沈媚儿依然止不住的委屈跟生气。

    她只用?力的攥着手中的这张弓,用?力的咬紧了唇齿,若是搁在从?前,沈媚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一准跳着闹着开闹了,可这会儿,沈媚儿却微微仰着脸,拼命将眼里的眼泪憋了回去,良久,只飞快转身,将手中的那张弓啪地一下扔到了对方身上,只强忍着哭腔道:“给就?给,我才不稀罕这破烂玩意儿!”

    话?音一落,沈媚儿依然极力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掀开帘子忍着泪便要往外冲。

    不想,不知?是不是那张弓的弓身太重太锐,还是弓弦太过锋利,沈媚儿松开弓时,手指不知?被哪里剐蹭到了,霎时,沈媚儿只觉得指尖一疼,她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的呻,吟声?。

    踏出门口抬手一瞧,只见右手的食指拇指两根手指指腹不知?何时分别被划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

    大红色的鲜血顿时如泉水般,飞快流淌了出来。

    沈媚儿虽是乡下人,却是个阳春白雪般的人,自?幼娇养长大,两只手细白又娇嫩,说句吹弹可破丝毫不为?过,尤其是她的皮肤,又白又薄,里头的血管血液仿佛都能清晰可见。

    如今,这般薄嫩的皮肤被划开,顿时觉得里头的血兜不住似的,瞬间染红了整个手指,远远的看过去,只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沈媚儿低头一看,见满手的血,那血红得瘆人,刺得她双眼一阵犯晕,顿时脸色一白,只后知?后觉的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