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灯只是终于看清,她和元孟的路为何不同。
她以为国泰民安是目的,称帝称王是手段。在元孟心中,这一切却截然相反。
他们之间或许没有对错,甚至最后也能殊途同归,可她没有办法再待在他身旁了。
她做不到。
宋灯许久没有进宫,在元孟召见时,亦借病未去。新嫁进府中的嫂嫂不知根由,只以为她当真病了,很是担心,每日都特地来陪她闲话。倒是宋炀察觉出一星半点,拿话哄了嫂嫂,让她不用再来,自个来问了宋灯:“你在同陛下置气?”
宋灯听了有些想笑,置气听起来多亲昵啊,倒像爱侣间才做的事,她同陛下之间,却要更无可奈何得多。
她想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我同陛下,不是一路人。”
宋炀听了亦沉默,最后却是松了口气,对她道:“你身子骨不好,容易生病,若是传给陛下就不好了,以后还是别进宫了。”
宋灯一听,便知宋炀觉得如今这般是件好事,连往后不再进宫的理由都被他找好,有些哭笑不得。
宋炀还道:“既如此,你也空闲下来了,不如看看我给你找的那些人家,画像我都准备好了。”
宋灯难得笑了笑,道:“哥哥,你昔日准备的那些人家,如今尚未成婚的应当没有多少了吧?”
宋炀原本只是随意一说,见宋灯竟不像往常那般排斥,顿时来了精神,道:“我这就和你嫂嫂去准备新的,你不知道,京城里又出了许多俊俏的后生。你如今既有郡主之位,又有食邑,容貌生得美,背后还有哥哥我,只要你想嫁,京城里多的是人供你挑选。我们别看那些年纪大的男人,从年纪小的后辈里挑一挑,都是好苗子。”
宋灯差点没能拦住他,最后道:“哥哥,我同你玩笑呢,我心里还有些想法,等我想清楚了再决定,好吗?”
成婚往往意味着被束缚在另一个家族里,可如今她连京城都不想久待,又怎能嫁给另一个人。
宋炀有些失落,嘴上应了下来,心里却还琢磨着,至少寻一两门确实相合的,等胸有成竹了,再同宋灯说道说道,劝劝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