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安军大部人马赶到,文呈一声令下:封存卷宗、盘库!
无数军需官、财务官一齐上阵,新式算盘噼里啪啦响起。
县仓里的布匹、铜钱、粮食、黑豆、马料,被工蚁般的军士们搬至院坝中,一一点数、过秤。
纸坊县长闻讯前来喝止,被文呈命令军士们,将其软禁在后衙之中,毫不理会县长顿足、威胁、告饶。
孙坚领着十余名护卫,来至县仓中,冷眼旁观一阵,遣人唤来文呈,开口问道:“文功曹,你这番闹腾,未免太过了罢?若是凉州刘使君、护羌校尉泠将军、与皇埔中郎将追究起来,岂止是文功曹,恐怕连孔县令,都无法向朝廷交代!”
“外间大战正酣,此等硕鼠却在后方啃噬民脂民膏、克扣我军军粮,此等污吏不严加惩处,何以振纲纪、何以慰民生?”
文呈解释道:“孙将军稍安勿躁,莫道不消魂,县仓里面,哪有好人?盘库,盘库,惊飞苍蝇无数。孙将军安坐,且作壁上观,好戏正待开锣。请孙将军派心腹之人,与汉安军士一道盘库,一同签字画押,免得说我,栽赃陷害于纸坊县官吏。”
孙坚一双虎目圆睁,盯着文呈道:“文功曹莫非也学那狱曹、贼曹,先定罪,再寻把柄?”
厉害啊,孙文台,你竟然知道,这这汉代盛行的“有罪推定”,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这思想,挺有后世特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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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摇摇头,拿起一本核算完毕的账簿,递给孙坚,道:“孙将军请看,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些混账,连假账都做不周全。此处、此处,还有这个地方,分明有篡改过的痕迹;经我属下计算,账目混乱、收支严重不符,此县仓中的物资,定然有问题!”
停顿片刻,文呈信誓旦旦的说道:“若是县仓账目分明、帐物相符,我定会向县长负荆请罪、任打任杀,如何?”
孙坚闻言苦笑,自己当了十余年的副县级官员,如何不知道,这县仓之中,定然有猫腻?
只不过看上官查不查、打算查到什么程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