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在右侧壶耳里划了个圈,稳稳停了下来,黑色的箭羽仿佛投掷它的人一样,沉稳无趣,意兴阑珊。

    紧接着,第二箭。

    两侧壶耳已经各纳一箭,几乎不可能再投入,夏瑾保守地选择了壶口。

    陶子谦亦然。

    第三箭。

    两人依旧都投中了壶口。

    庭院里已经没有人再讲话,就连蒋妙兰也被比赛所吸引,牢牢盯着投壶,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只是游乐助兴的把戏,此刻却有了两军交战胜负即将分明的紧迫感。

    三箭已过,场面却仍是胶着,夏瑾踏前一步,面色沉黑,脸颊猛地抽动了一下,最后却停留在一个微不可见的狞笑上。

    他扬起了臂膀,箭矢离手,不若前次凌厉,而是轻飘飘地落在箭壶之前的地面上……

    祝银屏一喜。

    可是,不对!

    只见那支箭撞到地面,竟然又再度弹起,像有了生命一样,轻巧地跳起来,斜打了个转圈,箭头插入了左侧壶耳……而箭杆轻轻一横,倒向了另一侧……

    “铁索横江……”祝银屏喃喃而语。

    投壶技艺里,“铁索横江”的名声不小,可在真正的较量中很少有人会用,只因这一技格外冒险,既要让箭头恰好搭挂在壶耳上,保证得“算”,又要控制箭杆横斜的方向,避免整支箭倒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