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发话:“行了行了,你就是个商人,赚你的钱就行,你的任务是把我们儿子的怪疮给彻底治好,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只要能治好,我们就给你钱,别的事少管。”我沉默不语。
不多时,警察来到旅馆中,听了大家的讲述,当然他们没提阿赞来施法的事,就说王鹏的父亲为泄私愤而给四名男生的饮食中投毒。警察做过笔录后告诉局长和戴先生他们,说这个王鹏的父亲并不难找,之前他和你们儿子在同一所学校,都有比较详细的家庭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共同为三名男生继续施法解蛊,但那第四名叫赵智的男生家长仍然不相信,还在上海诊治。连续七天,三名男生腿上的恶疮已经开始结为硬痂,他们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在听到他们各自家长的讲述之后,三名男生都非常气愤,小辉说:“王鹏这个傻逼,等我疮好的,看我不找到他,不把他屎打出来我就不姓戴!”
另外两名男生也纷纷附和着,说上次就是打得太轻,他没害怕,居然还敢让他爸给我们下毒,以后还得再打。我冷笑:“你们四个再暴打他一顿,然后拍成视频留念,是吗?”小辉瞪着我,要说什么,被戴先生拦住,说田老板是你们的恩人,要不是他找来法师给你们治疮,说不定怎么样呢。
小辉说:“得了吧,你不是付他钱了吗?什么狗屁恩人!”看着这个不到十七岁男生那副凶相,我也不再说什么,对他们家长说施法七天,你们儿子的蛊疮已经彻底解开,以后就是自己保养,有可能会留疤,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疮伤发作的时间太长,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戴先生连连道谢,叫他妻子出去取钱。叫了好几声,戴女士才从卧室出来,仍然打着电话,看来她是真应该跟手机结婚。
局长和李老板也点点头,局长问我怎么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病,我不客气地说:“你想让我怎么保证?在医院开刀动手术,医生也不敢保证今后不再犯,何况这是邪病,我没法保证!”局长脸色不太好,刚要说话,被他夫人打断,说这种病没什么可保证的,治好就是治好,到时候留个田老板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最好能有身份证的复印件,有事再找他呗,局长连声说对。
“有了事找我可以,但别以后再被人下了蛊疮,那我可不负责。”我事先声明。
李先生说:“哪那么多蛊可下?我就不信王鹏他爸进去之后,他自己也会找人下这种东西。”戴先生说对,王鹏他爸肯定很快就能抓住。
这桩生意,两位阿赞都要收1.5倍的费用,阿赞宋林收六万,阿赞南雅则要收四万五。这样的话,三家就要再各自取出三万,总共付给我十万零五千元。我之前还有些担忧,怕这些人反悔不给,尤其那个局长,他是混体制内的,本身就是无神论者,而且这种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很有可能到时候翻脸后悔不认人。但还好,他们都很痛快地付了钱,我猜,这些人应该是在见识到两位阿赞的能力和手段之后,怕到时候把我惹恼,好让阿赞南雅给他们投蛊,这可是防不胜防的。
我刚把钱存进银行回来,在戴家就看到几位家长都在满意地议论着什么。仔细一问,原来那个男生王鹏的父亲已经被抓到,正在分局审问。局长说:“到时候我打电话找人,非定他个投毒罪不可,而且还是故意杀人罪。”
“对,判个死刑,要不然我都不解恨!”小辉在旁边接茬。
戴老太太搂着小辉的肩膀,说:“就是的,让我孙子遭了这大的罪,枪毙都不多!但毕竟没出人命,死刑恐怕不够吧?要不然判个无期什么的也行。”看到这些人的嘴脸,我半分钟也不想多呆,就提出让戴先生他们帮我们三人尽快订好机票,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之前的机票都是戴先生订的,现在李老板主动要求负担我们的机票,局长向他道过谢,李老板连声说应该的。我估计,这李老板也是为了拍局长的马屁,记得他是城建局的局长,那可是肥水衙门。
小辉又给那叫赵智的男同学打了个电话询问,是他妈妈接的,说医生正在全力诊治和化验,小辉说还化验个屁,我们仨都好啦,你们赶紧带着赵智回北京,也就两三万块钱的事。对方可能是不相信,也可能是听小辉说话太没礼貌,反正是没同意。挂断电话,小辉撇着嘴:“不信就他妈不信,到时候哪个医院都治不成,还得回北京!”
戴先生让他妻子开车送我们到机场,戴女士刚把手机放下,迷茫地问为什么去机场。戴先生说施法结束,人家都要回家,你是不是打电话把脑子给打傻了。戴女士哦了声:“对对,我都给忘了,这一天到晚忘的。”李老板笑着说从没见过比你还忙的人,成天手机不离耳朵。
另两家的家长都带着各自的儿子离开了戴家,戴老太太进厨房做饭,边走边哼着京韵大鼓,显然心情很好。小辉进卧室休息,戴女士也准备出门送我们。我来到厨房,问戴老太太是否看过四名男生打王鹏的那段视频。戴老太太正在摘菜,说:“看过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