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他的,我休息我的。躺在床上,我捧着在图书馆借的两套武侠小说看,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校务处主任过来敲门,说那位叫阿赞joke的法师要找我。上六楼来到他休息的宿舍,阿赞joke坐在床边,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试试我?”我笑着说怎么了,阿赞joke说你说怎么了,我刚躺下,就感应到这屋里有阴灵,而且怨气很大。但是白天,它不敢离得太近,对我说晚上会好好给我讲。
“当然不是故意的,”我笑着说,“我以为它会给你托梦,这样的话你既能休息,又能接触学校闹鬼事件的主角,不是一举两得吗?”
阿赞joke说:“以后不要自做主张!到了午夜我自然可以感应得到,用你多事!”我说你还是先休息吧,别的晚上再说。
傍晚,我们一行人到学校食堂里吃晚饭,那些老师和学生们估计都已经听说了阿赞joke的事,都远远地指指点点,还在议论着什么。学校食堂的饭菜都差不多,南北饮食的差异在食堂里体现得最小。估计是学校这两年效益不好的原因,伙食水平也很差,又没有煎炸烤等国际大众化的食物,所以阿赞joke吃得直皱眉。我笑着让他凑合凑合,今晚事情解决,明天我出钱请他到无锡最好的酒楼吃饭。阿赞joke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我对阿赞joke说了那个李老师的事,阿赞joke说:“午夜施法的时候最好有他在场。”我说要怎么提这个事,他毕竟不是校领导,也许会找借口不露面。
“真笨,”阿赞joke说,“你就说要安排几个人在场,最好是当时撞过邪的,到时候阴灵有什么诉求,就会附在人身上开口,方便解决。”我点了点头,转告校领导们,午夜驱邪的时候,要把李老师和其他在学校撞到过鬼的几位老师都叫来。他们问为什么,我说:“这是阿赞joke师傅的嘱咐,估计是觉得他们撞过鬼,身上都有阴气,午夜施法的时候,可以顺便把他们身上的阴气也都驱驱。”校领导们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校办主任立刻起身,在食堂里寻找那几位老师,挨个通知,其中就包括李涛老师。他看了看我这边,似乎有些犹豫,连连摇头。
我坐在座位上,对校办主任指了指李老师,意思是他必须在场。校办主任板起脸,对李老师说了几句话,他无奈地点点头。我不再看他,心想要是真跟你有关系,午夜就等着见分晓吧。
“有两位当时的老师已经辞职,还有一个在校外住,我已经告诉她,今晚就在学校宿舍凑合半晚,到时候要帮她驱驱阴气,她答应了,算上李涛老师总共三个人。”校办主任对我说。
转眼到了午夜,校长称他有些不舒服,不想进屋,我估计是胆小怕撞到鬼。于是只留副校长和校务处主任和那三位老师在宿舍里。几层走廊的灯已经全部关闭,阿赞joke坐在宿舍的水泥地面,之前已经铺了两个体育课中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垫子。他从背包里拿出两块浅灰色的牌子,一呈椭圆形,另一呈不规则三角形,平放在地上,双手压住,让我把屋里的灯也给关掉,窗帘拉开,让屋里的光线只能依稀看到人影。
阿赞joke开始念诵经咒,我觉得他念诵的似乎跟阿赞布丹差不多,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因为两人是同门,我估计经咒应该也是一个套路。只是阿赞joke念诵的声音很低,就像自言自语。
那三位老师跟阿赞joke都坐在地垫上,大概五六分钟后,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到李老师挺直身体,还不停地颤抖,像是过了电。坐在他旁边的两名女老师都有些害怕,往旁边躲着。副校长显然没见过这阵势,把头凑近我想要问什么,被我摆手示意不要出声。
“帮……我……”李老师说道,身体慢慢前后摆动着。
阿赞joke站起身来,移到李老师面前再次坐下,用左手掌按住他的额头,把经咒的音量提高些。李老师继续说:“别碰我……啊……”
副校长和校办主任互相看看,又看着我。阿赞joke念诵着经咒,转头对我示意,我立刻明白,他是要我跟附在李老师身上的牛娇阴灵对话。于是我问道:“是谁要碰你?”
李老师梦呓地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