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北县的城门在身后沉沉合上,铎月两万精锐之师即刻被一分为二。无形的压抑即刻笼罩,再看前方,十几排遍插刺刀的栅栏严正以待,似无声在请君下马。几位铎月贵胄心中顿感不适,一瞬觉得可能已中计上当。
然而很快他们就确定了没有。
因为直北县令完全没有殊死一战的意思,此刻的他慌乱地整理衣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集中到了一个点上,他看起来已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匆忙整好衣冠后,县令口中说着“失陪失礼”,就跳下马径直朝城内奔去。
刺刀栅栏分开一隙,一路官兵尾随他而去。
刺刀栅栏重新合上,烟雾弥漫中,县令的身影若隐若现。
铎月众人看着毅然远去的县令,恍然发觉他们这一干全副武装的不善之客竟被堂而皇之地留在了大街上。
这县令似乎也太放心了。
对此,他们不予置评,经过前面几个县令,现在他们内心已经有了很强的建设。这些汉官和他们在西北之地打过交道的对手,似乎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当然,这县令也的确是可以放心,因为他们确实无意在这个当口大开杀戒,前方即将照面的人和事都比大开杀戒紧要多了。
直北县令先走了,留下那个报信的统领,行武出身的统领不会绕弯子,不卑不亢地请他们下马步行。
略微思量,布迦面沉似水地翻身下马。众人似得到无声的指令,跟着簌簌落地。
这时锋利的栅栏分出一条两人宽的小路,统领在前,铎月人在后,大家一起往城里行去。
落了黑的直北城简直一副人间乱象。
浑浊呛人的空气中,黄纸灰烬漫天飞舞,经诵咒念漫布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