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找奴婢有何事?”备受杨广宠幸的宦官韦香怜在来到屋内后便低垂着头,衣服不敢直视龙颜的模样,分外乖巧。
凝视韦香怜片刻后,杨广淡淡道:“备纸笔,朕欲拟旨。”
“奴婢遵命。”韦香怜柔着声音答应后,踩着小碎步将急忙到一侧案边研墨,随后笔墨纸砚都收拾好放在一个木盘上端了过来,随后跪在榻前,将木盘举过头顶:“陛下,请用。”
杨广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却又不知如何下笔,想了片刻后,问道:“你可知道封乐康个什么好呢?朕那两个‘好儿子’已经封他为南郡候、镇楚大将军了,朕该封他为什么呢?”
“这个……”韦香怜愣了一下,差点把木盘打翻,随后急忙稳住木盘,恭声道:“奴婢不知。”
“不知吗?不知也好……罢了,既然朕那两个‘好儿子’都已经封他南郡后,朕便封他为安楚公吧。”杨广似乎是在问韦香怜,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韦香怜也不答应,只是低垂着头。
见此,杨广只能叹了一声,随后落笔在纸上晕染开一个个文字,好一会儿后,杨广才道:“好了,你拿下去……罢了,你把玉轴拿过来。诰便由朕来书写。”
圣旨均为卷轴形式,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而有严格区别,其中最上品便是玉轴。要封乐康为公爵,自然需要用到玉轴圣旨,诰大义谕众,以示重视。
“喏,陛下。”韦香怜捧着木盘送到一边案上,随后到杨广身边:“奴婢还是先服侍陛下穿上衣裳吧。陛下龙体重要,就算写圣旨,也要注意。”
“你倒是有心了。”
杨广也不拒绝,起身让韦香怜服侍自己穿好衣服后,就在案边的榻上坐下,等韦香怜将玉轴圣旨找出来后,才道:“宇文阀不可信,你可否找个信得过的人将朕旨意送到乐康手里?”
韦香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无能。奴婢一直陪在陛下身边,无结党营私……”
“好了!朕问你是否有人能将圣旨送到乐康手里,没问你其他的!”杨广眉头一皱,怒斥一声,一股与江湖武者的气势截然不同的沛然大气压在韦香怜身上,让韦香怜登时冷汗直冒。
这是天子的气势,这是执掌万民的帝皇的气势,或许没有武者的气势纯粹,却别有另一种恐怖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