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励城沉着脸,继续往叶思清身上磨蹭,从她的脸蹭到她的颈边,确认了她的体温真的偏高,不正常的高,便抽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给私人医生李正亭拨去了电话。
叶思清感觉越来越累,迷糊地闭上了眼睛,身体软绵绵地依靠在邵励城的怀里,完全没了脾气,更别说挣扎了,也根本没有听清邵励城讲电话的内容。
然后她便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又恢复了,试着动了动眼皮,发现眼皮很重,很难掀开,睁不了眼,耳边只听见一道嗓音清润,但说话语气特别吊儿郎当的男声在絮絮叨叨地批评谁。
“……我说老大,你也太没人性了,刚才听我小师妹说,这次叶小姐身上的那些痕迹,比上次她检查的还严重,老大,虽然说你平时就妞多,在床上也够野,但是你的风评一向很好,没被人吐槽过像野兽,但你对这位叶小姐是真野兽啊!还内——老大啊,你不是从来不留种子的,你说你留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让人及时清理一下,这样最容易引发高烧的,这下烧的,幸好我小师妹来得及时,不然说不定人就给烧傻了。哎,这事要是传出去,老大,以后可能没人敢上你的床了,所以,你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哎呦喂!说说嘛,你干嘛踹我,招呼都不打一下,真是的……这年头说个真话还不行了,惨喔……”
然后是一串很浮夸的假哭声。
叶思清被这嘈杂的动静扰得头脑更浑茫,下意识地便蹙了蹙眉头。
坐在床边的邵励城一直在留意叶思清的情况,这会儿见人好好睡着,眉头忽然动了一下,神情很像是被打扰了睡眠般的不高兴。
“沈流,拖出去,给老子拿胶带封了他的嘴。”邵励城蓦然冷声喝令。
沈流立即上前把开始哀嚎“不要不要”的李正亭扛出了房间。
房内终于安静了。
邵励城依然紧盯着在床上昏迷着的女人,看见叶思清的眉头舒缓了,面色又恢复了平和,才安下心来,又伸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拎了拎,将人遮严实了。
邵励城又凝着那张显出病色的苍白面容瞧了好一会儿,忽然俯下脑袋,将唇印在叶思清的额头上,一触即离,哑着声嗓,定着音道,“丫头,放心休息,有我在,谁都不敢吵着你。”
说完,他也不管叶思清昏睡着,根本无法给他回应,径直和缓了神色,右手探进被子里,摸索着,裹住叶思清没有插着针孔的那一只手,牢牢地捂在自己的掌心里,沉默地替她暖着手……
第二天清晨,安安稳稳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叶思清终于醒来,掀开了眼帘,第一眼便看见趴在自己床头的不明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