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亭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看着他老大把人家小姑娘的朋友圈从头翻到了尾,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翻了一遍又一遍。
他是瞧清楚了,这叶小姐应该不是什么爱发朋友圈的人,朋友圈好几年里发的内容加起来都没他一个月发的多。
他是觉得真稀奇啊,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很少有不爱发朋友圈的,叶小姐平时看起来也是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又不是郁淳那种死宅大教授对活物死物都冷冰冰,半天闷不出个屁的性子,怎么也不爱发朋友圈呢?
他就这么跟着看,都快看得倒背如流了,却见邵励城的手指还滑在屏幕上,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些其实挺平淡,没什么好看的朋友圈说说。
叶小姐发的朋友圈内容多数都是一句话,再配一两张图而已,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老大看这么久?
李正亭满心疑惑,倒是很想问,但他见邵励城的脸色阴云密布,最终还是把话憋回去,默默地退出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正好看见沈流抱着新的文件迎面走来,赶紧上前把人拽住,悄咪咪地示警,“先别进,老大跟中邪一样,正忙着看叶小姐朋友圈呢,表情还特别不爽,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朋友圈怎么惹着他了,真的脸超黑,别说我不讲义气啊小流流,你要现在进去了,肯定会被骂出来。”
“朋友圈?”沈流停步,抓住了李正亭话中的关键词,思索了几秒,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就怪泥鳅……”
最近泥鳅同志被调到邵励城身边做事,特别殷勤,表现十分积极,连邵励城去个洗手间都要跟到门口守着。
他是少数知道邵励城左脚带伤的人之一,所以一旦外出,只要是跟在邵励城身旁,他比邵励城本人都要紧张邵励城的那只左脚,比如去个茶楼,在过道里碰上端茶壶的,都要抢先把人赶走,嚷嚷着,“让道让道,小心别烫到我老大了啊!”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马屁拍得真是够够的,纷纷讥嘲他,他也不当回事,照样鞍前马后。
只有沈流这个一手将他提上来的人是心如明镜的,知道这个虎头虎脑的傻小子就是记恩才这么做,不过他也并没有去制止那些流言,反而任凭这个“马屁精”的流言当幌子,正好方便了泥鳅同志明目张胆地护着邵老大的脚,却又不会让有心人过多怀疑邵老大身上是否带伤。
但邵老大跟泥鳅不熟,被这么拍马屁拍得多了,心里是起疑的,甚至怀疑这脸皮白净的小兔崽子对他心怀不轨,某次上完洗手间出来,见泥鳅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的裤裆,双腿瞬间绷直,沉下脸就吼,“你taa往哪儿瞅?!站你跟前的是纯爷们,最直的那种!只和女的干那档子事儿,甭taa想你不该想的!”
要不是泥鳅同志拼命解释自己只是看见老大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裤子,才好心想提醒老大用吹风筒吹吹,并且再三发毒誓表示自己也是直的,最后还把自己交了女朋友的事一五一十地给交代了,当天真就有可能被恶心坏了的邵励城踹到断子绝孙。
泥鳅这个称号的来由,有一半原因是从他的名字谐音而来,他姓黎,单名就是个邱字,听说是父母当年起名觉得麻烦,干脆就把各自的姓组合在一起,随便就给起了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