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虬髯客和李渊的交谈,李休对美洲那边的情况也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说起来美洲也只有他们两家汉人势力,其中李承道和李元吉在美洲建立了一个大唐,而虬髯客在曲依的父亲去世后,也吞并了瓦哈克通城邦,顺便也兼并了周围的几个城邦,组成了一个远比李承道更加强大的汉人势力,光是跟随他迁到美洲的汉人就有数万之众。
不过虬髯客的势力虽然庞大,但并没有像李承道和李元吉那样建国称王,而是以一个家族的形势管理着治下的土地,比如张家的人是核心,而那些依附他们张家的人分布在外围,而且又以主仆或联姻的形式,紧紧的团结在一起。
本来以虬髯客的手段,外人根本插不进去他手下的势力,比如之前李承道想要从虬髯客那里挖人,但想尽办法却是毫无进展,但是这两年李承道的几个弟弟纷纷成年,虬髯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允许两家通婚,说起来在美洲那种地方,能够配得上李承道几个弟弟的,也只有虬髯客的女儿孙女们,毕竟一般出身的女子他们也看不上。
也正是在这种联姻之下,虬髯客与李承道这两个汉人势力之间的交流也更多了,甚至连人员都可以自由的迁移,当然这些虬髯客没有明说,不过李休也能从他的话中分析出来,而且提到这些时,虬髯客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有些复杂。
一直聊到深夜,李休担心虬髯客和李渊的年纪大了,熬夜对他们的身体不好,所以这才主动停下聊天,劝说他们回去休息,而他和七娘也没有回去,当晚就住在了船上,当然他也没忘让人给李恪报信,告诉他自己住在外面,免得他担心。
不过就在李休准备休息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这让他先是一愣,随后就走过来准备开门,因为他以为是住在隔壁的七娘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却没想到当他打开门时,竟然看到虬髯客站在外面。
“大伯您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李休看到虬髯客先是一愣,随后就急忙请对方进到房间。
只见虬髯客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了进来,等到李休关上门后,他这才开口道:“贤侄,今天你应该听出了一些东西吧?”
“这个……”虬髯客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李休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随即他就想到虬髯客今天奇怪的反应,当下也是点了点头道,“小侄的确感到有些奇怪,因为站在大伯您的立场上,与李家联姻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让承道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您手下的那些汉人之中。”
就事论事,李承道虽然是李休的学生,但虬髯客是他尊敬的长辈,所以在这件事上,李休也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分析事情也排除了感情上的影响。
“你说的不错,其实在刚开始时,我对承道他们是很防备的,虽然他们人少,但李元吉有勇,承道有谋,手下的将士又都是百战之士,别说那些连铁器都没有了美洲土人了,连我都没把握能在战场上打败他们,所以他们刚到美洲时,我就让他们搬到其它地方住,免得真把我打下的基业给吞并了。”
说到这里时,只见虬髯客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再次开口道:“不过承道他们也真有本事,靠着几千人起家,慢慢的打下了一片不小的基业,而且承道擅长治理地方,哪怕只有几千汉人,依然将治下的土人管的服服帖帖,又努力发展手工业,连织布和烧瓷都搞出来了,导致周围的玛雅城邦都争想求购,现在我都快没他有钱了。”
“呵呵,承道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而且从小就做为大唐的太子来培养,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也不奇怪。”李休听到虬髯客夸奖李承道,当下也与有荣焉的道。
“是啊,你这个学生就是因为太优秀了,最后我发现自己的那帮儿孙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比,最关键的还是他那么年轻,连我最小的儿子都要比他大,所以我也一直十分担心,万一等到我死了,留下那帮不成器的儿孙们,他们又该如何守住我留下的基业?”说到最后时,虬髯客脸上再次露出之前那种复杂的神色,只是这种复杂又多了几分沉重。
“大伯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承道是您的义子,而且之前又受过您的恩慧,以他的性子,日后肯定会对张家多加照顾的!”对于虬髯客的担忧,李休也只能出言开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