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时分,姜妧才从杨家打道回府。
路上,她不吭不响,只托着下巴看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娘子生了张夭桃秾李之貌,微微皱个眉便让人我见犹怜。
春汐欲言又止,最后被岚芝一个眼神给止住。
马车停在西边角门时,姜恪恰好自外面回来,看到立于马车旁的春汐,当即隔着帘子唤了声“妧儿”。
听到兄长声音,姜妧即刻换了笑颜,拢紧裙子踩着凳子下了车。
这几日她忙着相看,兄长又早出晚归,两人已经一连几天连个照面也不曾打过。
她走上前打趣道:“最近总也见不到阿兄,我还道你是舍不得齐王,随他一起入住齐王府了。”
姜恪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个金簪子递给她。
“春社在即,这几日朝廷事务繁杂,我与阿耶忙得都快站不住脚了,哪还有心思去找齐王下棋。方才路过玲珑坊,特地给你买了件首饰,权当阿兄向你赔不是可好?”
玲珑坊的首饰在京城美名远扬,因其款式新颖、用料珍稀、价格昂贵而倍受长安城的贵女娘子们青睐。
且有的样式可能只做那么一两个,若非与那儿的东家认识,恐怕出再多钱也买不着。
姜妧捧着金簪爱不释手,这簪子做得极为贵气,顶上一簇石榴花是以红宝石镶嵌成形,加以黄灿灿的纯金打造簪身,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异常美丽。
“多谢阿兄,不过你怎会路过玲珑坊的?”
她随口一问,姜恪却闪烁其词,来来回回只道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