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上走，山路越崎岖，马儿太过高大，被各种大小不一的树杈划伤，李长生也不好过。无奈他只好将马栓在了半山腰，自己徒步继续爬。
等他找到李福的时候，李福穿着件灰扑扑的袍子，靠坐在墓碑旁边，看着山下渺茫起伏的群山，万籁俱寂，和山脚下的热闹新年仿佛两个世界。
李长生头一次在李福身上看到了寂寥，不再是低头认命，也不再是负隅顽抗，而是一股孤独。李福就坐在那里，就牵动了他的心。
李长生再也忍不住，“李福！”
李福身形僵住，李长生！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回来的？那些过往的不堪记忆，他本以为三年足够让他深埋心底，可是现在却仅凭一个熟悉的声音口吻，就让那些淫秽的、羞耻的画面统统涌入脑海。
李福很害怕，李长生找过来了，他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他颤抖的不敢转身，就那么僵住。也许是之前的记忆过于深刻，他的身体并没有本能的逃跑，李长生带给他的恐惧已经刻骨铭心，甚至胜过了他的本能。
李长生急切的走过去，结了霜的草地甚至让他身形有些踉跄，走的狼狈。
他掰过李福的身子，李福下意识的后退，被他一把抱住。
“放开我！”身体上的接触让李福本能厌恶，他终于回过神。
“不放，再也不放！”
“我找了你三年，你让我抱会儿好不好。”
李福终于反应过来，激烈的挣扎着，逃！他要逃！必须赶紧逃！
三年平静安逸的生活，李福被李长生亏空的身体慢慢养了回来，不再羸弱。他不断用手推搡着李长生前襟，白色的袍子转眼被他扯的皱巴巴的，沾染了点点灰色脏污。他用力的翻腾，拉拽，嘴里念念有词“不要，不要，不要。”
李长生渐渐感觉有点制不住怀里的人。李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下又一下机械的推着他，无意思的低声重复着，不要，不要，不要什么呢？不要他靠近吗？他心中顷刻间有如巨石压住，憋得不能呼吸。
“我不会抓你了，你放松，我真的不会再关着你了，你放松，放松，我只是抱一抱你，我不会干别的，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