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仅此而已。
这种事,他做了几百年,所以并未想过飞羽可能会不愿意,这一刻他隐约觉得,也许该问问她。
只是想到她真不愿意,心里头总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飞羽大眼动了动,似乎一时没从师尊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中回神。倒不是过去师尊多严厉,相反的,自己闯了大小锅事不少,可从来没有被师尊责备过,他似乎天生就不会责备人。
师尊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只量他似乎从来不曾像这些天这样,主动开口询问,他以前,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除了喝点酒。
像今天这样,询问她的意愿,或者迁就她的情绪,真的很罕见。
师尊,真的变了好多了。
“不……不是不能。”两相对视半晌,飞羽先移开了视线,声音都有些不自然,“师尊想知道徒儿的事情,可以直接问的。”不必通过他人之口相传。
她从来不说,那是因为他从来不问。
似乎也没想到这被养得太野的小龙崽这般好说话,赤澜的神情明显怔了一下。龙的性子天生就易暴易怒,顽固起来也很不好说话,再加上那两三百年的散养,总归没教好。她很多时候顽劣得很,所以赤澜总会先入为主觉着难教也可能教不好,便由着她了。
或者,他们师徒二人都不太了解对方吧。
不知是不是想通了这点,赤澜的神情有了一丝的松动,比以往的冷淡多了一丝轻柔,眼角都柔软了不少。他伸手,按了按小家伙的头,“嗯。”了一声,依然还是不多话。
但,这气氛比以前好太多也叫人安心。
于是乎,让原本就活泼开朗的小龙崽,半趴在沙发上,主动且心情非常不错地给他讲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奴隶的事。
那是临回来之前,她看到一只苇鳽躲在一树杈之上,竖得笔直笔直的把自己伪装成树枝,但它可能永远也没想过,它长得跟树枝并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