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利一愣,也不知是愣的是这小娃娃这么好说话也这么配合,还是愣顾之善那种不坚持则己,一坚持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脾气居然就这么听话地退回他的座位去了?

    怪哉。

    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才恍惚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毫不怯场的小娃娃,心里忽然觉得,也许根本不需要试镜,就这样也能完全胜任他的角色了吧,他的小公主就是这个样子的。

    左副导推了推他,他看了过去才醒神,望着面前的小孩,“准……准备好了吗?”难得的放轻的声音,惟恐真的惊到这瓷娃娃一样的小人儿。

    “嗯。”瓷娃娃乖巧地点头。

    他抬眼看向一边,现场助理代潜场记双手上下握着场地记板打板,对着演员与镜头之间,喊了一声:“a!”

    当镜头的场地记板去掉时,原本小脸呆萌的小娃脸徒然一变,孩童独有的澄清明亮的双眼睁大,漂亮的瞳孔微紧,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跑出来自称是她哥哥的少年。在对方焦急又混乱地言辞中,她的大眼慢慢地储起了水雾,却紧紧地咬着牙关,大眼缓缓收紧,小脸上的软肉跟着紧紧地绷着,仿佛忽然间肌肉瘫病,一时还带着微不可见的抽动。

    没有与亲人相遇的喜欢,从不敢置信到从对方的样貌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血脉的感应,她似乎已经有些相信面前少年的话,因为相信,她忽然变得茫然无助,还有一点掩饰着的愤恨与悲凉。

    痛恨什么,无人得知。但那感情如此这般强烈,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于是少年迫不及待要靠近,而她却仿佛周身都在本能地排斥着这忽然冒出来的哥哥一样,摇着头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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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退了两步,小身子微微地缩着,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面上的小肉都几乎看不到了,只有那惨白又悲凉笼罩着这小小的身影……

    “CUT!”

    这一声CUT喊得有些迟,因为导演愣在那儿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制片人都看得入了神,眼角有些润湿。他本就只是一个商人,这感性的情绪从来没有,也不应该有。但方才看到的一幕,不知怎的,就是刺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某个地方。

    “……天,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会因别人的演戏而被牵动情绪。”制片人边说边用拇指按了按眼角,那儿有些发红。

    左副导深吸了一口气,接了他的话,“可不是,刚才那一下……”他似乎一下找不到措辞,又或者只是情绪波动得太厉害,一时接不上,“那一下太厉害了。”魂魄都像被带入到了那个境界,他现在还有些许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