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被从铡刀下扛出来,囫囵塞进了马车。

    侍卫司不得号令不敢妄动,人群向来畏惧琰王,讷讷向两侧退让出条路。

    玄铁卫漠然沉肃,护持着马车缓缓出了闹市。

    云琅还想矜持,拿脑袋把帘子顶开一小半,看着越来越远的刑台:“诸位稍待……”

    为首的玄铁卫稍勒马缰,看了他一眼。

    云琅不太好意思,清了下嗓子:“能再回去一趟,让他们帮我把枷锁摘下来吗?”

    “不是为我。”云琅有理有据,很客气,“枷锁刑具五行属金,是大凶之物,主肃杀,对养胎不利。”

    玄铁卫并不理他,扶着身侧长刀,催马前行。

    云琅灌了口风,咳嗽两声,倚着车厢:“端王血脉要紧。”

    他扶着车窗,往外找了找,看着为首那个依然不为所动的玄铁卫:“连大哥——”

    雪亮长刀倏然出窍,停在他颈前。

    云琅停下话头。

    “再提端王名讳,刀下见血。”

    为首的玄铁卫盯着他,神色终于不再漠然,嗓音冰冷:“忘恩负义之徒,该被千刀万剐。”

    云琅静静坐了一阵,笑了笑,将那把刀轻轻推开,坐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