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殿内众僧齐宣佛号。
斌苦大师微笑着伸出手掌,腕间那串檀香念珠微微绽着柔和的光毫,光毫渐渐弥出殿外,笼着石板之上的数丈空间。
“但依本愿自在。”
一声佛谒出口,殿间寒气顿消,几个雀儿如蒙大赦,赶紧飞身而起,逃的远远地落在寺外的青树之上。
易天行微微皱眉,心经暗运,感觉到场间的某种不自在不协调。他隐感觉这位小公子的神态实在是过于做作,并不真的便是骄横无状,反而像是一个本来温文而雅的人,却硬要扮成强抢民女的恶人一般。
他为什么要这样?肯定是为了激怒归元寺众僧。
易天行忽然想到在府北河边秦梓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我想知道归元寺的后园里究竟住着什么样的人……”
易天行一惊:“看来这位小公子看来根本意不在己,而是想借此发挥,和归元寺撕破脸皮,好进后园一探究竟。”易天行虽然绝对不会担心自己那个变态师父的安危,但昨夜听师父说过,不想被人打扰,自然得想个法子,开口问道:“吉祥天究竟想怎样?本人易天行,自认此事并无行差踏错,贵方若一力强为,只怕堵不住这天下修士悠悠之口。”
小公子很奇怪,当易天行一开口,他却安静了下来。
竹应叟在一旁轻声说道:“若你是一般修行人,这件事情自然有再行查究的必要。只是……”他睁开双眼,用惨白的眼仁直直看着易天行寒声道:“你体内妖火纵横,连我门中取来炼器的昆仑地精之火也抢了,显然是应劫而生的火妖,妖道殊途,不论如何,今日你必须回我吉祥天门内受审。”
易天行气极反笑,呵呵应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莫非你们门人作恶不是在下的对手,于是在下就成了妖怪?我在这俗世也活了十几个年头,倒是头次听说这样的道理。”他啧啧赞叹道:“真是修道门霸权主义抬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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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归元寺僧众闻得对方骄横,早已大怒,一颗平常佛心不知被抛诸何方,此时再被易天行这样一挑,更是心火大起,金刚怒目,直欲吞了殿门处的这一个瞎子一个黑衣少年。
小公子又清清淡淡地开口了:“斌苦大师说句话吧。”
易天行微咪着眼,他发现这位小公子似乎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此时更加断定,这位小公子是借题发挥,想要对归元寺不利,心中有数后,便开口微笑抢先应道:“我人便在此处,小公子说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