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珠阁,陈氏坐在椅子上,竹林里的鸟啼声清脆悦耳,如耳边低低婉转莺歌,抿了口菊花茶,她悠悠道:“幸亏这府衙里的人来帮忙,这几日都要忙坏了。”
孟佪微笑:“舅母凡事都亲力亲为,对这些难民更是关怀备至,听舅父说,您这些天夜晚都难以入眠,一直想着这事,想要拿出自己的体己去帮助这些难民。”
说着孟佪又低低叹气:“我手上也有些银钱,瞧着那场面确实让人难以安然入睡,可能是亲眼所瞧才更入心。”
陈氏点点头:“我确实这样想着,可仅仅就我们这点体己钱起不到什么作用,就想着啊,把扬州城里这些贵妇们约出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才是,人多力量大,幸好这官府也已经采取措施了。”
“这样是极好的。”孟佪拿起桌上的茶盏,浅缀了一口,这菊花尤是香气袭人。
陈氏话锋一转,笑道:“佪哥儿倒是极为知道自己要什么。”
孟佪微微抬眸,不解的看了过去。
陈氏嘴角边的笑容逐渐漾开:“我这些日子看那青姑娘,是个极热心肠的,但又不失果断与理智,这性子当真是让人瞧着喜欢。”
“舅母高看了,她或许是性子冲动了些,我倒是怪她,有点不为自己考虑。”没人不爱听这些夸奖的话,孟佪也不例外,那笑意延伸到眼眸深处,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能被认同,大概比别人更来的不易。
陈氏温然道:“这个倒也是,可能也跟她果敢的性子有关,不过倒确确实实是个心肠软的,这找伴过日子,其实涂的不是别的,倒是涂个心软,这日子方才好过些。这心肠若是硬了,这日子久便难过了。”
孟佪谦逊道:“舅母说的在理,心软总比心硬好。”
陈氏忽而又道:“其实我也想,这女子出身差,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说起高门贵女来,其实她们天生会多几分傲气,比如我们家瑶瑶,就算是面子上依了,但心里却是不依的,骨子里都要比别人高傲几分,所以就比常人要多几分任性,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任性,只不过没有资格任性的人会多考虑一下,所以我才说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好的。”
两人聊着,朱岩走了过来,呷了口茶后,问道:“你们这是在聊什么?聊的这般起劲。”
“就是一些生活琐事。”陈氏道。
朱岩瞧了眼自己的外甥,长相俊俏,气质出众,德才兼备,心里还是微微可惜,他澹澹道:“你也来了这么久了,有什么打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