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光景这样好,怎的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钱望舒端着一碗热汤面,只身推门走进房中,见到叶朗朗正坐在茶榻上出神。
叶朗朗听到钱望舒的声音,便盈起笑容起身迎接她。
“坐吧,听文君说你还没吃午饭,我去小厨房做了碗面,你趁热吃。”钱望舒将手上的碗筷摆到了茶几上,招呼叶朗朗先过去吃饭。
“多谢娘娘。”叶朗朗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坐到了钱望舒对首,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她的手艺。
叶朗朗看到面上浮着的三鲜,挑面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改筷夹了一块猪肚吃。
“娘娘竟会做杭三鲜。”叶朗朗吃得有些哽咽。
“和老爹学的。”钱望舒答得干脆,她到底是偏心她爹多一点,“好吃么?”
叶朗朗忍泪点了点头,又去夹鸡肉和肉皮尝。
“每年初雪,我爹都会去望湖楼点一碗杭三鲜面吃,再加二两花雕,朗朗知道是为什么吗?”钱望舒忽然问。
“文君都同娘娘说了么?”叶朗朗轻笑了一声,拿出手绢拭了拭眼泪,平静地抬头看钱望舒。
二十岁那年初雪,是叶朗朗穿越到这片土地的第二个月。彼时,她正在望湖楼做厨娘,为招徕顾客便创新了这杭三鲜。二十二岁的钱念北是这碗面的第一个食客,一筷毕,他唤出了烧面之人,不为夸奖却是找茬。两人争锋相对了半个时辰,最后以叶朗朗自掏腰包赔了钱念北二两花雕酒告终。
此为不打不相识。
“朗朗不想见我爹么?”钱望舒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又装作无意地问出一句,她知道从前的临门一脚都是叶朗朗的有意回避。
叶朗朗怅然摇头,苦笑道:“娘娘还小,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