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李陵迈开步子,逃也似地离开了。
“嘁,我抱你,我都不觉得丢人,你有什么可丢人的?”
嘟囔了一句,这位韩姓曲长揉了揉发麻的屁股,伸出手想让亲信来拉自己,却伸了个空,差点让自己把自己绊倒。
“啪啪。”
稳住身形后,曲长看向周围那些呆呆愣愣,只知道站在原地不动弹的乡人,不由气急败坏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其他人喊来,咱们这就要去接收三百胡骑,又有兵马可带了!”
“哦,哦哦。”
乡人们这才迟钝地点了点头,麻利地收拾起干粮、箭矢,用力勒一勒束甲丝带,寻来自己的马匹,然后列队站好,挺胸腆肚地等待韩延年发号施令,就如以往等待他爹韩千秋发号施令一样。
看着面前这虽不多,只有十几人,却令行禁止的老卒,韩延年心中不免涌出一股自豪:
“这就是我的亲卫,如此精锐,如此悍勇。”
“只是……”
不过,方才被李陵一说,韩延年转头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位被刘彻正经赦封的侯王——成安侯。
“自从父亲死后,那些有能力的叔伯纷纷离去,剩下的这些老人空有一身武勇,却是接受命令接受习惯了,显得有些木楞,配不上咱列侯的身份呐。”
再一看面前这十来个令行禁止的老行伍,自豪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堪:
“我一个侯王只有十几个老卒护卫,可怜巴巴地去求领军司马,那司马跟打发乞丐一样给了我三百胡骑,这也太丢侯王的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