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变了脸色,抓着允淑的袖子直往后退,小声道,“主子,这怎地还有人的尸首?”

    转而又想到她和允淑挨着池子住了六年,前不久还和允淑一起在池塘里抓鳜鱼,她霎时毛骨悚然,哭都哭不出声儿来了。

    允淑拍拍奈奈的手,安慰,“别自己吓自己,就是有那也跟咱们无冤无仇的,找不上你。”她问覃时,“是男尸还是女尸?可还能分辨么?”

    覃时略一沉吟,“辨是指定辨不出来的,奴才想着该不是这一辈上的人,这人沉下去,哪还有囫囵个儿的?鱼虾早就把腐肉啄吃了。”他瞥一眼湖心,淡淡道:“这都是些细枝末节,没什么的,主子也别太在意,奴才已经着人处理干净了,只是这味儿还得些日子才散。”

    奈奈受不住了,捂着肚子在一边直犯恶心,上次捞上来的鳜鱼蒸了,她吃的最多,早知道这鱼是吃着死人肉才长肥的,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吃上一口。

    见奈奈难受,允淑只得吩咐覃时着人手处置池子里捞上来的这些秽物,叫桂花扶着奈奈回屋。

    回来屋,奈奈坐在椅子里直吐酸水,难受的看着允淑,“主子,我吃下去的鱼肉吐不出来了,胃子里翻涌的难受。”

    允淑替她拍拍背,“你喝口茶压压吧,别胡思乱想的。”

    桂花把茶递给奈奈,迟疑,“那捞上来的尸首,可能是已故的慧娘。”她望望允淑,又看看奈奈,下定了决心似的,握着拳道:“慧娘原本和我是一同伺候春小娘子的,她值夜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春小娘子偷人,隔日里听说人就不见了,到处也找不着,府上的小厮说最后是在堤园不远的地方见过,只剩下一只鞋了。”

    允淑皱皱眉,“你同慧娘关系好么?”

    桂花点个头,“我跟慧娘是同乡过来的,自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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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你搁肚子里,千万别跟第三个人说起,春小娘子得宠着呢,依咱们在王府的地位,能自保已经很难了,如今不能得罪人。”

    她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别人冤屈再大,眼下都不是讨公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