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将军从善如流,捡了颗枇杷剥皮。枇杷已经熟透,橙色果肉饱满多汁,十分诱人。
秦连生见了也跟着剥起枇杷。
“秦小财主是大忙人,想必是不想多耽误功夫的。我们今日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岳小将军将枇杷核附近桌上盛杂物的盘子,道。
“岳小将军但说无妨。”秦连生又瞧上了桌子上还沾水的樱桃,拎起一串儿,边吃边回。
“那我便直说了。”岳小将军拿起桌上的湿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果汁儿,道:“我想知道,秦小财主是否就是抗税的主谋?”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秦连生心中微微叹气,吐出嘴里的樱桃核,并未答话。没想到这将军如此单刀直入。
“秦小财主不愿回答?”岳小将军未抬头,语气淡淡。
“这个答案……重要吗?”秦连生终于吃完了手上那串樱桃,反问。
“这倒也是。明摆着的事儿,倒是我着相了。”岳小将军眉头轻轻上扬,眸中有黑雾闪过,一双骨节分明、长有薄茧的手轻轻握住腰间利剑,复又放开:“如今我确实找不着实证,但不代表永远找不到。望秦小财主好自为之。”
“岳小将军有没有预料到一件事?”秦连生脸上神情丝毫未动,另起了一话茬。
“何事?”岳小将军用手扣击着剑柄,问。
“再过一两个月,江南府或许会是你们西北军最后的憩居地。”秦连生语气风轻云淡,内容却重似千钧。
“你什么意思?!”岳小将军寻声去看秦连生脸色,一派肃穆之色,实不像说谎。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瞬间便想到了自己还在西北的父亲,连忙反问。
“大渝西北布防图此刻恐怕已进入了中荣国王帐之内。”秦连生语气凝重,黑眸深深,回望岳小将军。
看岳小将军一向淡然的脸上已经难得泛起了惊恐之色,心中不忍,便好心开口:“那窃图的歹人我本已派了人一路追寻,孟泽兄还联系了令尊,眼看着就要按下了,没料到督军横插了一脚,这才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