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辞看着他连连后退,而后提起裙子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那个□□着的男子。
“你怎么样?能听到吗?”
她急切地询问,伸手去摸他的脉搏,她看见他的眉间挣扎,似乎是想要抬起眼,然而最后又无力地闭紧了。
“你别死啊。”沈弗辞走前带了伤药,除了一瓶金疮药,其他都被那个逃跑的宫人带走了。
她注意到男子的微不可见的指尖在动,于是抓了他的胳膊问,“你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
“我连你主子都不管了,现在带你走,你别想着死了算了,你死了我要愧疚个十载八载,还得给你上上香,给你立牌位,上辈子死了算了,现在你若是还这么死了,对得起我吗?”
沈弗辞能做的有限,随手往他口中塞了块路上搜罗来的补血养颜丹,想着至少还能有点作用,然后拼了命地将男子从地上扶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马车别的方向挪动。
她回头看了眼周江延。
她从没想过人还能重活一次,也没想过现在的周江延到底是不是该死。
如果她可以重来,而因她死了的人也可以重新活过来,是不是意味着其他的东西也可以重来。
她对周江延算不上恨,朝代更迭本是常事,能者居之罢了,她还没能力去逆转一切,但也不会想要主动去救他一命。
若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看,大致三四个时辰,宁州县的县令以及宫中派来的人便会顺着她一路留下的踪迹找到这里。
不过,这三四个时辰中间尚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该死该活,权且当作天意,自此之后,便都看人为了。
沈弗辞回过头,撑着身上压着的男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