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之前,沈弗辞叫人端了些热水,把帕子浸湿了,将男人脸上的污秽一点点擦去。
血水和泥土渐渐擦去,露出一张颇为俊秀的脸,眉峰高挺,因着重伤,他眉间紧蹙,唇色苍白。
沈弗辞放下手来,细细看了两分便觉得心惊。
周江延的一个小小侍卫也能有如此的好长相?
她之所以知晓他的身份,还是前世周江延所说,只不过当时这人已经死透了,周江延随口提了两句之后便没有多说。
沈弗辞心下怀疑,特意翻了男人的手掌,将上面的血污擦干净,便见虎口指腹不算明显的茧子,还确实是个练武之人无疑。
仅仅是这么小小的一会儿工夫,沈弗辞便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将这人变为自己的侍卫了。周江延身边侍卫众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偏沈弗辞觉得自己就缺这么一个人。
宁州县这种小地方的百姓没那么好斗,像是沈弗辞捡回来的这个男人这般重伤得不多。
大夫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生怕被卷入什么争斗当中,又怕是有人行凶杀人,手上一边为人换药,一边还悄悄打量着做在塌边的沈弗辞。
只是这女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是不知道这男子是何身份了。
沈弗辞不知道大夫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自己盘算着她现在还剩多少银子,按照前世的时间,大概一天之后,朝廷派来的官兵就会找到沈弗辞,然后将她带回去。
“姑娘,”大夫将自己带来的几个药瓶交到了沈弗辞的手中,“这药我交予你,外敷,一日换一次,七天之后即可停药,期间切记不得沾水,勿食辛辣。”
沈弗辞接过药来,“多谢大夫。”
大夫应了声低头收拾着药箱,多余的不敢多问,生怕惹上麻烦,拿上药箱便急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