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见了,吓了一跳,她将顾娇娇的手拉回,劝阻道:“姐儿不可,你若是被人瞧见了样貌,不仅要受老爷责罚,万一那人是个登徒子的话,还会坏了你的名声。”

    顾娇娇听了,不禁垂头丧气,她又问:“那我往后出来,每次都要戴这劳什子不成?”

    “也不一定....”绿袖挠挠脸,犹豫道:“只是近些个月,夫人说老爷圣眷正浓,我们顾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小心再小心,免得出了差错,让人捏住把柄,给咱老爷使绊子。”

    顾娇娇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计较戴不戴帷帽了。

    她本以为爹爹是个不大不小的六品官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官途即便是有坎坷,也应当不是大磨难才对,可听绿袖这一说,她倒有些警觉了,如今爹爹受陛下宠信,哥哥又到了会考这一地步,眼看顾家极有可能跻身上京高门一列,不可能没人眼红,给他们下套使绊。

    需得万事小心才行,顾娇娇默念着。

    此时贡院另一角,北靖王府的家丁们正从牛车卸东西下来。

    茗许叉着腰,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做着活计,“你两个,去把棚子给支好,其余的,把箱子打开,待会贡院一放人,就把花钱挨个发出去。”

    “是。”

    安排完后,他大步走至那辆熟悉的车辂旁,抱拳行礼,“王爷,一切都安排妥当。”

    “嗯。”车内的谢长文点了点头,他抬手掀开青绸,瞧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贡院门口,在纷杂的人群中,一眼便认出了三日前的那人。

    素色虽好,可红色更衬你。谢长文瞧着顾娇娇的打扮,如是想道。

    “茗许。”他轻唤,“把这绸帘全都卷起来。”

    “是。”

    茗许一将绸帘卷起,从外边看去,里面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