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看向小公主时的眼神没有骗人,皇甫齐的心脏灵魂疼痛不已,像是被千万只蝼蚁疯狂地啃噬,那种疼痛从心底扩散开去,直到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
营帐独立风雪中,皇甫齐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营帐,像是中了邪,过往差点儿被遗忘掉的种种历历在目。
他在庭院里背书,女孩从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双手捂着他的眼睛,咯咯咯的笑齐哥哥猜猜我是谁。
真是个笨丫头。
怎么会猜不到呢?
但是为了满足女孩的快乐,他回回都是说旁人,念了好几个名字后才说是阿柔吧。
女孩便会放下手,撇着嘴说齐哥哥都不认识阿柔了,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有。母后说我和齐哥哥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齐哥哥怎能这样?
皇甫齐捧起她的脸,在她眉间轻吻我皇甫齐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永远都不会变。阿柔,我爱你。
年少的女孩一哄即好,扑在他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憧憬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殊不知现实的残酷正在一点点的逼近。
皇甫齐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阿柔就会在旁边作画,每一幅画都是皇甫齐。
在那些个夜晚,也曾抵死缠绵过。
他说阿柔,齐哥哥等不到你长大了,可以吗?
可可以的
死在情人的怀里,是可以的。
皇甫齐渐渐凝起心绪,眼中倒映出那一道营帐,却见他破罐子破摔般扬起下颌,说话时刻意灌入了气力,无极之地的一百多支队伍都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