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青枫狂奔至碧西双面前,他赤红着眼,情绪激动的想要抱住碧西双,李富贵一把扯过碧西双,自己则站在了碧西双的面前,警惕的看着如暴怒狮子般的汲青枫。汲青枫看了看碧西双二人紧紧相握的手,抿了抿唇,忽然蔫了。他耷拉着脑袋,说“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是不是很失望?”碧西双欲言又止,眼神如冰,她牵着李富贵的手,朝轻歌所在的位置走去,背后,突然听见一道巨大的声响,碧西双寸寸回头,她看见汲青枫捡起地上的一把锋锐砍刀,就要朝自己的脖子捅去。汲青枫想要自杀!碧西双虚眯起眼眸。轻歌皱了皱眉,快步上前,暴掠而过,度快到极致,只见残影在半空而扫,掠至汲青枫面前。轻歌出手毫不客气,电闪雷鸣之间,身子横飞而起,一脚踹在汲青枫的胸膛之上,竟是将汲青枫踹飞了出去,那把砍刀也顺其自然的掉落在地上。轻歌不想让汲青枫死,很简单,第一,南冥王已经死了,再有一个汲青枫这样死去,碧西双一时接受不了,就算已经接受了,日后心里难免会有遗憾阴影。其二,汲青枫不论怎么说都是无虞的亲生儿子,虽说不受宠,但无虞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死了,无虞定要借机生事,找她算账。而此次历练后,轻歌打算离开迦蓝这个鬼地方。汲青枫痛地皱起眉头从地上站起来,凶狠的望着轻歌,从前的温和再也不复存在。晶石环形阶梯上的红衣淡淡的望着堕落成魔鬼的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他永远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头。可貌似,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回头。懂他如她,她清楚,汲青枫是怎样的极端,南冥之事是他的一个秘密,他虽然喜欢威胁碧西双,黑化自身,但这要在碧西双不知道秘密的前提下。然,当秘密挂在光天化日之下,碧西双也知道了,汲青枫便受不了,那是他最肮脏的时候。当初看见碧西双容貌被毁被无虞接回来时,汲青枫也躲在房间里抱头痛哭懊悔过,但他把这种悔意,都化成了对碧西双的浓浓恨意。碧西双与李富贵十指相扣,二人喜庆的红袍渲染了南冥悲戚的气氛。南冥王死了……南冥众人看着南冥王还在痉挛却毫无生机的生气,似是好一会儿才真的反应过来,南冥王当真死了。群龙无,南冥一瞬就乱了起来。有人想要自保,有人要杀汲青枫一行人以慰藉南冥王在天之灵。迦蓝和南冥的关系本就因当初空虚一事而薄弱,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迦蓝愈强大,迦蓝却因皇子夺权的局限性而在原地踏步。轻歌看了看南冥王的尸体,蹙起了峨眉。她和姬月都不想杀了南冥王,南冥王一死,事情势必麻烦起来。渐渐地,南冥的士兵、死士们再一次的将古堡内的众人围剿。姬月见局势险峻,自阶梯上一跃而下,当他的双脚阶梯地面时,整座人满为患的幽蓝古堡都已经颤动了起来,他每朝前走一步,古堡便止不住的摇晃,天定的夜明珠和厚重的水晶装饰都毫无意外的掉落了下来。一步,一步——浓重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强逼南冥的士兵们,让他们抬不起头来。此时此刻,所有人才醒悟过来,这个男人的强大,并非他们能撼动的。人都是聪明的动物,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般特殊时候,保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轻歌见局势已定,自旁边抓来一个看起来颇为青涩稚嫩的少年,问道“南冥还有没有上一任南冥王的儿子?也就是南冥的皇子。”少年惊慌的看了眼轻歌,现轻歌没有敌意,这姑娘还生的美,唇红齿白的少年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女子梢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懵懂和青春。少年说“南冥还有一个皇子,其他皇子都被南冥王杀了,唯一的一个皇子身体虚弱,双腿在十七岁那年残废,终生不能站立。”轻歌挑眉,身体有缺陷?不过若非如此的话,这个皇子只怕活不到今日,早就被步步成王的南冥王给宰了。杀猪一样宰了。人命在这个大6,本就不值钱,更别说是皇家兄弟,自相残杀的还会少了?争权夺位,一点江山,牺牲了无数人。“这个皇子在哪里?”轻歌问道。当少年说出病弱皇子时,她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猜想,而这些猜想,唯有见到本人才能落实。“囚牢里。”少年说。轻歌点头,让少年带路,单独过去。姬月得在这里震慑南冥。去囚牢找皇子时,詹婕妤跟上了轻歌,轻歌淡淡的看了眼詹婕妤,漠然的问,“可有受伤?”詹婕妤摇了摇头,笑嘻嘻的道“没有,我很好。”环形阶梯走上,是古堡的第二层,没有第一层那般空旷,多了些奢侈阴沉的建筑物,轻歌点了点头,朝囚牢里走去,少年走在最前边。詹婕妤走至最后,她愣愣的看着轻歌的背影,出神,恍惚,她走的太快,站的太高,机缘太好,而她,只能跟在她身后。虽说是朋友,却不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忽的,正在前面淡漠走着的女子,回头朝詹婕妤望去,道了句,“怎么还不跟上?”詹婕妤当即眉开眼笑,欢脱的跟了上去。血腥味弥漫的牢房里,到处都是残尸断骸,轻歌云淡风轻的走过,詹婕妤皱起眉头,这里浓重的腐烂味道让她胃里极不舒服,一阵翻滚,就要作呕。“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轻歌说。詹婕妤笑,“没事,我可以的。”轻歌也不执意,该说的说完后走至最后一座牢房。这座牢房没有其他牢房的血腥,却很朴素,一桌一椅,一个坐在木质轮椅上优雅的看着古书的男子。男子洵洵儒雅,眉目温和,听见急快的脚步声,他转头朝牢房外的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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